《难安(兄妹,校园H,1v1)》 老房子 唐佳站在十字路口,百无聊赖地盯着信号灯。 盛夏六月天,灰云低沉,空气里密密地挂着水汽,像是一张浴帘,将人困在这密不透风的闷热之中。 刘海沾着汗水,湿湿地贴在鬓角,她伸手从包里拿出纸巾,一辆黑色帕萨特忽然急急开到她面前,靠着人行道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年轻男人从车中走了出来。 唐佳收起不耐烦的神情,熟练地挂上笑容,朝男人扬了扬指间的手机。 手机上,是某个App的页面,上面挂着的头像,正是她的脸庞。 “您好,我是sugar。” 说话间,男人在她面前站定,看清他的模样和打扮,她眉毛微微挑了挑。 往常找她的客户,大多其貌不扬,否则也不用花钱买这种服务。可眼前的男人无论是车还是外表,在人堆里都算得上出色,他甚至穿了一身灰色西装,认认真真地打了领带。 男人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挪开,语气里倒是满满的抱歉: “对不起啊,有事来晚了。” “没事呀。“唐佳的微笑越发甜美:“您是按天买的,时间怎么支配,您自己决定。” 男人低着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那麻烦您等会在App上点个确认。“唐佳眨了眨眼:“咱们现在出发?” “好的。”男人打开车门,唐佳拂起裙角钻了进去,熟练地扣好安全带。 “关于今天费用的计算,我再给您说一遍。”她抬手关上车门,对着后视镜理了理那绺刘海,转过头看向在驾驶座坐下的男人: “基础费用是一千,牵手、挽手、搂腰,各加五百块。” 她抬眼,顺着男人的下颌线往上看,他的脸慢腾腾地泛起尴尬的红,唐佳却毫不在意地继续:“接吻要加一千,至于再往上的嘛——” 男人的喉结颤了颤,他转头看了她一眼,犹豫道:“那个……” 他话还没说完,已被唐佳笑盈盈地打断:“再往上的,我会报警。” ** 车顺着高速一路向前,开往S市水族馆,除了导航兢兢业业地沿路播报,车厢内安静得如一潭死水。 唐佳憋了一会,终于忍不住按开车窗,感受着潮热的风刮过耳畔,她一时竟分不清究竟车内还是车外更闷一些。 她扫了眼男人那张端正的脸,算是有些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找自己。 唐佳手机里的App叫“一日女友”,是她新做的周末兼职。 用这个App租女友的人分两种,一种是拿来应付家长、同学聚会。另一种,则是条件太差,没机会通过正常渠道接触女孩的男人,纯粹花钱买个约会体验。 这个客户似乎是后者。虽然看起来条件不差,大概是过分社恐,竟然需要租借女友。 正想着,车忽然拐了个弯,眼看就要下高速。 “您已偏离导航。” 唐佳的眼皮在此时跳了跳。她下意识地侧过头去看向男人。 男人手握着方向盘,低声说:“那个,刚想起来有个很急的工作要交,您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到我家等我一下?” 唐佳心头“咯噔”了下,面上却依然挂着笑:“当然啦,我说了,这一整天都是您的,怎么支配时间是您的决定。” 她脑海中一片雪亮,毕竟,接这个兼职不过三个月,她已遇到不下五个这种客人——分不清租借女友和买性服务的区别,借口回家和去酒店,想把她往床上带。 好在,她已经有经验了。 借着挡板的掩护,唐佳将手伸到包里,偷偷给罗蕴发了个微信:“遇到点麻烦,一会给你发个定位,过来帮我下。” ** 车下了高速,却开往了一个奇怪的方向。 窗外依旧灰蒙蒙的,街景却变得渐渐熟悉。 烟酒行的铁门、卖水果的小摊、地产中介的门面、乱哄哄的盒饭店,以及店门口的那棵槐树…… 车穿过小巷,最终停在了一座破旧老楼面前。 男人熄了引擎,俯身要给她解安全带,手却停在了半空。 唐佳脸上写满了震惊:“你家,住这里?” 男人点了点头,将手收了回去,额上的汗滴在她身上:“嗯,最近换了份工作,就搬到这边,这地段寸土寸金,这楼很老,租金就收得低一些。“ 唐佳定定地看着他。老楼附近,的确有片办公区,里面入驻了些科技公司。 “是哦。“她勉强笑笑,暂时收起心头疑虑,趁着下车的当口,飞快给罗蕴发去了定位。 男人向她走了一步,唐佳还在思考怎么脱身,却听他说:“那我上去了。你不介意的话,就在底下等我吧。我保证很快,二十分钟之内,肯定下来。” ** 说完,男人还真的顺着楼梯爬了上去。 过了一会,她听见门锁的细微声响,三楼正中间的那扇门打开了,在昏暗的楼道灯下,男人微微躬着身子走了进去。 直到亲眼看到大门被关上,唐佳终于吁出一口气。 也许今天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他是真的回来紧急赶工。 至于他为什么住在这里,目前看来,大概也只是个纯粹的巧合。 刚准备发微信给罗蕴让他不用过来,肩膀上却“啪嗒”一声,多了一点水迹。 唐佳抬起头来,雨丝正从天空中心一滴滴地落下。车已经从外锁上,她赶忙躲到楼道里,那缕被她拨正的刘海被雨水打湿,再一次恼人地贴到了太阳穴上。 唐佳身上穿的白色连衣裙也被淋了个遍,墨色胸衣从中若隐若现地透了出来,蕾丝勾缀着雪肩,像一片被打湿的蝴蝶翅膀。 老楼没做好防水,一楼的地面浸着鞋跟,唐佳无法,只好顺着楼梯爬到二层。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她深吸一口气,看向了紧挨楼梯的那间旧屋——坑坑洼洼的木门泛着黄,紧紧地闭着。 这门,似乎比七年前更残破了。 唐佳犹豫了下,到底还是站在楼梯口,趁着四下无人,拧了拧裙子上的水。 雨水飘了一线进来,沾上了她的脸,背对着那扇木门,唐佳抵着爬着些许青苔的墙壁,从包里烟盒中掏出一根烟,放到了唇中。 白色的香烟上,很快染上了一丝唇印。她今天涂的是迪奥变色唇膏,001号色,很挑人的樱花粉,在她脸上却说不出的妩媚勾人。 火光如橙色花朵一般绽开,氤氲的水汽和烟雾中,唐佳身后的木门却在此时,“吱呀”一声,被人从内向外地打开了。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雨里,四目相对间,看清了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庞。 他用那种锁定猎物的眼神,将她牢牢圈在了这方潮湿狭窄的天地里。 周遂安勾起唇角,低沉嗓音如此刻天边酝酿的那声闷雷,猝然炸响在她耳畔。 “好久不见啊,唐佳。我的,好妹妹。” 你玩我?(H) 指尖的香烟掉落在地上。 火星和雨水相触,无力地熄灭,溅起几粒徒劳的烟灰。 唐佳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下一秒,她已经转过身去,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楼梯间。 她穿着坡跟凉鞋,而周遂安身高腿长,几步路的距离,他已封锁了她的去处。 “你放开我。” 唐佳小声喊着,像掉入陷阱的飞虫,做着最后的挣扎,而他身上的松木香气,已如黏腻的蛛丝一般,四面八方地缠了上来。 在昏暗无人的楼梯间,周遂安一手将她压在粗糙的墙壁上,侧过头去吻她。 他左手攥着她的手腕,胸膛紧紧地压着她的,右手却轻抚她耳畔,将那缕被淋湿的刘海拨到她脑后。 唇膏在掉色,顺着津液渗透到他齿间,他含着她的上唇,像在用力碾碎一朵樱花。 七年过去了,他长成了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唯有吻她的方式,熟悉得让她心惊。 唐佳扭动了几下,模糊的视线中,忽然瞥见他鼻尖那颗小小的灰痣,也不知怎么的,身体忽然就软了下来,自暴自弃地靠着墙任他吻了一会,直到雨声越来越大,她才趁他换气的间隙扭过头去,抹了抹唇角说:“我要走了。” 周遂安抬起眼皮看她,目光写满了不置可否。 “我客户就在三楼,马上出来,我还有工作要做。” “工作?”他淡淡地笑了笑:“你管那叫工作?” “你管我做什……”话刚出口,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睁大眼睛看向面前的男人。 “你的客户,不会出来的。”周遂安再一次抓住她的手腕,低头看她:“是我找的人。” 联想起今天客户奇怪的模样和举动,唐佳恍然。 “周遂安你是不是有病?!“她的声音提高了,视线越过他,落到老屋木门上,又联想到一个新问题:“你怎么会从那间屋子里出来的?” “我买下来了,”周遂安定定地看着她,轻描淡写地补充道:“整栋楼。” 唐佳被他的回答哽住,半晌,她仰起脸来,恨恨地咬唇:“周遂安,你玩我?!” “玩你?”周遂安重复了一遍,把“玩”字咬得特别重:“你以前‘玩’我,‘玩’得还少了么?” 说着,他攥着唐佳的手腕,将她拽到了那间老屋门口。 泛黄的大门,如同残破的记忆一般敞开着,她被他强迫着往里看去,玄关隔板上贴着的2017年的挂历,客厅小桌上的二手烧水壶、狭窄的天蓝色墙壁的卧室…… 仿佛有人完整封存了那段时光,一切的一切,和七年前,别无二致。 黑白色的布艺沙发泛起了毛边,唐佳知道,那里坐上去很柔软,那是唐玉田最喜欢待的地方,她总是坐在那里,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给她剥橘子。 视线和电视机屏幕一样泛起了雪花点,唐佳扶着墙壁,脚也不自觉地往前抬了一步。 与此同时,她身后的门锁落下,发出“啪嗒“轻响。 唐佳转过身去,不可思议地看向周遂安。 ”是不是很怀念?“周遂安将手从门锁上抽离,目光落在她身后那间小卧室上:“我也挺怀念的——” 他抬眸,目光如雨般冰凉地,掠过她的眼睛、鼻尖、嘴唇,落到她被打湿的身体上,嘴角嘲讽地抬了抬:“毕竟这里,是你第一次,‘玩’我的地方。” 唐佳下意识后退两步,周遂安顺着她的脚步走了过去,带着水渍的皮鞋敲击着漏缝的地板,他们走进了那间卧室,他把她逼到了床角。 只需轻轻一推,她就会倒在这张大床上,像七年前,他们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只不过,那时候是她推周遂安,她会跨坐在他身上,摩擦他最坚硬的部位,笑着拉起他的手指,教他褪自己领口的第一枚纽扣。 可现在,他们的位置彻底换了过来。 周遂安没有推她,他只是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在他的眼瞳里,唐佳辨认着自己的倒影。 她忽然想,明明有一半重合的血缘,她和他,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到底哪里相似了? 难怪直到现在,也没几个人知道,她其实是他的妹妹。 周遂安一手困在她身侧,渐渐俯身下来。 他抬起手臂时,唐佳忽然瞥见,他手腕的脉搏处,竟赫然蜿蜒着两道疤痕。 她不禁懵住了。 印象中,那里分明只有一道疤才对,颜色、长度、凸起,她都熟记于心。毕竟,她曾无数仰起脸,舔吻着它,刀疤像一条粉色小蛇,和少女湿润的舌尖隐秘地交缠。 可这道新的疤痕,看起来却比上面那道更深、更长。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她胸口轻轻震动了下,来不及开口,来不及反抗,周遂安的吻已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这一次,唐佳没有再挣扎。 她知道的,挣扎也没用,不论那道疤是怎么留下,总归是她欠了周遂安的。 除了快攒齐的那五十万块钱,她仍然欠他,许多许多。 她的连衣裙早被淋了个透湿,他却不急着解开,手拨开紧贴她皮肤的领口,顺着内衣拢着她胸口的形状。 和他一样,她到底也长大了些,柔软的双乳如白兔般轻颤,仿佛随时要从蕾丝的束缚中跳脱出来。 他拉下她一侧的胸罩,像采撷奶油蛋糕顶端的樱桃般,含住了她,舌尖在她乳头快速地摩擦,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右手则覆在另一边,指尖以让她微微生疼的力度揉捏着湿润的红樱。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清楚怎么做能让她发出轻哼。 唐佳无意识地抬起一条腿,坡跟凉鞋被甩在地面,赤裸的足蹭向床单,像一只难耐的猫。 终于将那颗樱桃的甜味吮尽,周遂安的手指和双唇渐渐下移,当他彻底脱下她裙子的那一刻,她开始庆幸刚刚在外面淋了雨,好掩盖住已被腿心弄得湿淋淋的内裤。 他盯着那条内裤的水迹看了一会,忽然俯下身子,隔着内裤贴吻了上来。 起先只是用唇瓣撩拨,轻蹭着内裤中心的那道缝隙,等一丝痒意沿着下半身暖融融地颤到心尖,他才伸出食指将她内裤拨到一侧,伸出舌头,用力地顺着她四溢的汁液舔了起来。 坚硬的黑发刮擦过她的大腿内侧,从她的角度看去,他简直如一只埋首啜饮幽泉的小兽。 腿心已经泥泞一片,她随着他吮吸的动作收缩着,阴唇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雨滴滴答答地敲着窗,水迹顺着玻璃流淌,和她流出来的一起,渗到床单的褶皱之中。 握着她的脚踝,感受她小小的痉挛,周遂安从她腿间抬起头来,睫毛上挂着水珠。 她有点不敢看他,手却被他捉着按到男人的下身。隔着西裤,她清晰地感觉到他有力的跳动,一下又一下,触手之处,如滚烫的岩浆。 ”怎么了,你以前不是和它很熟的么?“ 周遂安在她耳畔热热地说,声音却很冷。 也是啊,她都和他再次滚到一张床上了,还要什么脸? 唐佳伸出手去,解开了他的皮带。 那个东西弹跳进视野的瞬间,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还是她喜欢的干净的粉色,只是,她没想到,那里竟和身高一样,也是能长大的…… 周遂安挑了挑眉,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再一次压了下来,猝不及防地进入了唐佳。 她已经足够湿润,坚硬而粗长的阴茎抵着入口破开,一瞬的疼痛后,熟悉的快感在血管里迷蒙地扩散,像海洛因般,让她浑身颤栗起来。 就在这张床上,唐佳取走了周遂安的第一次。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也是她的第一次。好疼好疼。 不知是不是唐佳的错觉,挺身埋进她体内的那一刻,周遂安眉头轻蹙,似乎开口,低低地叫了她。 “佳佳。” 白色的潮气挥之不去,氤氲着整个房间。一滴雨从窗台缝隙洒进来,雨珠如棱镜般,折射着无数个她和他,穿西装的、穿校服的、更多的,是不着寸缕、密切贴合的…… 捕捉到唐佳一瞬的失神,周遂安忽然用力抽送起来,她意识到他没有戴套,小腹蓄积的感觉却在此刻攀上了高峰,一浪接着一浪地涌了过来。 世界模糊一片,视线中摇晃着的,只有他手腕上那道疤,像划破天际的闪电。 “哥哥,哥哥……” 她终于忍不住喊他,像从前一样,软绵绵地,仔细听才能辨出一丝嗔怨。 叫出来的那一刻,唐佳忽然觉得,也许这七年,她其实是在等这么一个瞬间,可以再喊周遂安一声,“哥哥”。 练习接吻(校园) 二零一七年。 郑怡宁终于在学校门口,见到了周遂安的身影。 “不好意思,处理了点事情,让你久等了。” 他说抱歉的语气是那么自然,抬手接过她肩上的书包:“走吧?” 郑怡宁抬头看他,到底还是把唇边徘徊的那句话咽了下去。 其实我知道,你去处理什么事情了。 她刚刚看到了,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周遂安被一个女生拦了下来。 郑怡宁躲在树丛里,只见那女生穿着夏季校服,百褶裙高高束着腰线,下面是一双白到发光的大腿,披肩发里似乎编了细细的麻花辫,末端绑着一条粉色蝴蝶发绳。 这也不是周遂安第一次被女生拉去表白,郑怡宁提了提书包,决定去校门口等他。 没想到,这次等得格外久。 这一等,就是二十分钟。 郑怡宁默默走在他身边,专心踢着路上的石子。 要不,还是不要问了。 校门口的奶茶店播放着张韶涵的《亲爱的那不是爱情》。郑怡宁有点难过地想,她以什么身份去问呢,毕竟,她又不是周遂安的女朋友。 他们从幼儿园就认识,家世相当,容貌匹配,就连成绩也不相上下。高二文理分科后,又到了一个班。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已经是心照不宣的恋人,只是为了专心高考,才暂未捅破那层窗户纸。 郑怡宁有时也会偷偷地想,她对他,是不是总归有点特殊。 他拒绝过那么多女生,却从没拒绝过她的靠近。他会等她一起放学,绅士地给她拎包,考试前借她笔记,甚至记得她喜欢的奶茶口味。 可他却从来没说过喜欢她。 那种淡淡的特殊,更像是点到即止的礼貌。 就像此刻明明走在他身侧,他们的影子投在地上,却并未相交。 她对周遂安,到底算什么呢?一个用来挡桃花的工具人? 郑怡宁咬了咬唇,忽然放慢脚步,抬起头来。 “周遂安——“ 刚叫出他名字,她却急急忙忙顿住,用手捂住了嘴。 眼前是一副超出郑怡宁认知的画面。 她眨了眨眼,再次确认他们是站在人来人往的大马路边,而眼前这对交缠得密不可分的男女,身上都穿着二中的夏季校服。 男生的身材是不似同龄人的高大,短发在阳光下泛着栗色,手臂线条紧实流畅,松垮垮的校裤在腰部骤然收紧,那儿吊着一条银链,整个人看起来,活像是从《热血高校》里走出来的不良少年。 郑怡宁忽然觉得这男生有点眼熟,好像是学校里挺有名的一个混混,开学一个月就因为打架上了全校通报,叫什么……罗蕴? 罗蕴却并未发现郑怡宁的窥视,他正低头,忙着亲吻怀里的女孩。 她个子娇小,被困在他胸前软软地贴着,舌尖缠绕时,女孩忍不住发出嘤咛的轻哼,他左手握在她腰际,试探性地从校服里伸了进去,感受着掌心的滑腻柔软,罗蕴粗粝坚硬的手指,便沿着她腰线渐渐上移。 女孩“嗯“地一声,睫毛扫过他鼻子,绵软的双峰隔着校服摩擦着男孩的胸膛,罗蕴顿时发了狠,吮得更用力,顾不上两人在大街上,恨不得能把她揉碎在自己怀里。 郑怡宁知道自己不该再看了,尤其是,周遂安还在她身边。 她脸臊得通红,赶忙移开视线,余光却在此时扫到了一个粉色的东西。 那似乎是一只,蝴蝶形状的发绳,缠在麻花辫的末端,随着少女的呻吟,双翅轻颤。 郑怡宁“咳“了一声,忍不住抬眼瞥了下身侧的周遂安。 他似乎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信号灯,并没有在看那对缠绵的小情侣。 旁边接吻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女孩伸出手臂,忽然推开了男生的胸膛。 她抬头,脸上残留着红晕,双眸弯如月牙,嗔道:“亲够了吗?” 罗蕴哪里肯放,像是没吃够糖的孩子,低头再次吻下来,却被一只手再次挡开。 “我亲够了,”少女仰视着他,渐渐收起了笑:“所以,咱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罗蕴被她弄了个措手不及,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才第一次接吻,你就跟我说要分手?我……我技术有这么差吗?!” 信号灯的倒数转眼到了1,周遂安提起郑怡宁的包,抬脚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他们和那对争执的小情侣擦身而过。 女孩把罗蕴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挪开,在周遂安经过的时候,用刚好能让他听到的声音,漫不经心地说:“你只是我的练习对象,我有其他喜欢的人。” 说话的时候,她似乎是无意间侧过头,看了周遂安一眼。 校服下隆起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少女鼻尖沁着汗,双眸的水色在余韵中盈盈晃动。 刚接过吻的唇亮晶晶地闪着光,如同樱花味的果冻。 周遂安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一眼都没有看她。 郑怡宁飞快地跟在他身后,耳边传来身后男女争吵的声音。 “唐佳你耍老子是不是?! ” “你情我愿的事情,难道你吃亏了不成?” 郑怡宁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恰巧对上罗蕴愤怒的目光。 他恶狠狠地瞪着郑怡宁,嘴角的犬牙一闪:“草,看什么看?!” 那一刻,郑怡宁一点也不怀疑学校里关于罗蕴一挑十的传说。 那眼神,凶得简直要杀人。 郑怡宁慌忙转过身,垂首跟在周遂安身后,不知为何,刚刚那二人接吻的画面,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尤其是少女在罗蕴掌下露出的那截纤腰。 像烈日中一捧耀目的雪,下一刻就要在情欲里融化。 *** 好不容易摆脱了罗蕴,唐佳走到老楼前,爬到二层,打开那扇旧木门。 屋内的电视机开着,声音嘈杂,客厅里萦绕着一股橘子味儿。 “妈,你今天没上班?”唐佳在玄关脱下鞋。 屋内一片安静,无人应答。 “妈?“她又叫了一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急忙忙地甩下书包,奔到卫生间。 果然,唐玉田蹲在马桶上,松弛的腹部突兀地凸了出来,整个人弓得如一只虾米,惨白的脸由于剧烈的疼痛彻底扭曲了起来。 “妈,你怎么了?!” 唐玉田的太阳穴上不断地渗出汗珠,唐佳知道她又犯病了,她轻叹口气,弯下腰来说:“妈,能走吗?我现在背你下楼,咱们去医院。” 唐玉田得的是克罗恩病,那是一种被称为“绿色癌症”的病。 在唐佳六岁、唐玉田三十岁的时候,她因一次腹痛被送去医院,起先被诊断为阑尾炎,本以为割了阑尾就彻底无事,可腹泻隔三差五地复发,周广宇便将她送去市中心医院,做了全套肠胃镜检查,这才诊断出这么个颇为洋气的慢性病。 克罗恩病无法根治,只能靠药物治疗缓解症状。按照医嘱,唐玉田每月都该去打一针。 一针一万五,一年,就是十八万。 “我没事,在厕所待会就好,你快去写作业……” 她话音未落,却被唐佳猛然夺下手机,她熟练地解开锁屏,启动微信,点开置顶联系人,一家三口的温馨头像旁,写着“周”。 唐佳说:“钱的事你别担心,我现在就找他要。” 唐玉田不顾裤子还褪着,慌忙站起来,伸手阻拦唐佳: “别,别打扰你爸,他这个月钱已经给过了——” “他用得着你心疼?!他有的是钱!” “他有他的难处——” “他难什么?!你都成这样了,他这月都没过来看一眼!“ 唐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刚的焦急、心疼,尽数化为此刻快翻上天的白眼。 虽说是见不得光的关系,可也没见过唐玉田这么做小伏低的小三。或许正因此,周广宇这么个吃软饭的男人,才挑上她做自己的情人。 唐玉田一不图钱,二不要名分,连独自产女都不曾抱怨过一句,放在古代,那就是个模范“外室”。可这是现代社会,她这样能捞着什么好? 见唐玉田抓过手机捂在怀里,唐佳太阳穴发疼,索性关上卫生间门,任她自生自灭。 她转身沉默地走向自己的卧室,却听见唐玉田在厕所里虚弱地喊她。 “佳佳。” 唐佳没理会她。唐玉田继续说道:“那个谁,周遂安,我知道他也在二中。佳佳,你爸好不容易把你弄到这个学校,你一定要听他的话,安安分分地,千万别去招惹遂安。” 她话音未落,唐佳已“砰”地一声,重重带上了卧室的门。 她坐在床上,伸手脱去校服,解开胸罩扣子时,忽然心头一动,打开床头柜最上面一格的抽屉,拿出里面的一张照片。 那是她去周广宇办公室的时候偷的,周遂安十六岁生日时,周广宇给他拍的照片。 周遂安戴着一顶棒球帽,穿着纪梵希的黑色短袖,身后是红色的旧金山大桥,和碧蓝无垠的大海。 那是唐佳从不曾去过的地方。 胸罩无声地掉落在床沿,少女赤裸的双峰在房间里浮现,倒映在相框内少年清冷的眼瞳中,如两座高耸的雪山。 唐佳用指节扣了扣照片里周遂安的脸,嘴角泛出一丝冷笑。 对不住了,爸爸妈妈,这个人,我非招惹他不可。 她开口,嗓音甜腻如糖,像是说给自己,又像是说给相框里的人: “毕竟,周遂安,你可是我心心念念的,哥哥呀。” 帮帮我,哥哥!(浴室,微H) 唐佳赤足站在瓷砖上,关掉头顶的花洒。 她挤了沐浴露在手中,橙花味的液体被掌心烘得温热,均匀地涂抹在不着寸缕的胴体上。 她手指缓慢而细致地抚过身体,脸颊被水汽蒸得红彤彤的,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淋浴室紧闭的门,像是在等什么人的到来。 当食指触到腿心时,那扇门终于“咔哒“一声,打开了。 周遂安拎着一只灰色运动书包,匆匆走了进来。 他低着头,黑发上沁着汗珠,似乎并未发现唐佳的存在,一边走,一边脱身上的夏季校服,露出结实的上半身。 唐佳透过玻璃看他,忍不住感叹,没想到周遂安看着瘦削清隽,身材倒是挺有料的。 如此想着,她“啊”地轻呼,足底和瓷砖摩擦出“呲啦”一声,接着,便如一团积雨云般,湿淋淋、软绵绵地扑到了周遂安的怀里。 诱人的橙花香铺天盖地笼罩而来,周遂安还未来得及反应,指间已滑过她湿润赤裸的肌肤,胸口也紧紧贴着两团白腻的柔软。 少女仰着脸怯怯看他,巴掌大的小脸上沾着水滴,红唇和身体齐齐颤抖着:“学长?你怎么在这儿?“ 周遂安的面色也现出一瞬的困惑。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孩,片刻后,手指从她身上抽离,面无表情地提醒她道:“同学,这里是男浴室。“ 呵,同学?! 唐佳在心里冷笑,明明前天才跟他表白,他压根就没记住她名字? 装什么装。 她一面腹诽,一面惊讶地睁大眼睛,视线诱引着他的往下,急急忙忙地以手覆住胸口。 唐佳才十六岁,却自知已发育得超出许多成年女人,饱满光洁的乳肉,两只小手根本包不过来,沐浴露如温热的奶油般,顺着小巧的樱果,淋着指缝流了下来。 唐佳花容失色:“我不知道诶,学长,我、我刚转学过来……“ 这么些年,向周广宇卖乖要钱,她早练就一身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本事。 她是特意等在这里的——她知道周遂安有游泳课,于是踩着点来的浴室。 唐佳轻咬红唇,眼里波光潋滟,声音却又细又怯:“我们班刚上完游泳课,我想着等大家都走了再来洗,看这边人少,我、我想都没想就进来了……“ 周遂安漫不经心地听她说着,眼神倒是毫不避讳地将她看了个遍。 他的目光依旧是冰冷的,却像唐佳发间残留的那颗水珠,顺着她玲珑的锁骨、轻颤的双乳,小巧的肚脐,沿着女孩腿间的细缝,带着轻微却不可忽视的触感,一路向下,直到“啪”地一声,溅起小小的回声,落在她贴着瓷砖的脚趾上。 唐佳的身体,忽然打了个激灵。 周遂安却开口道:“那你先洗。” 说着,他背过身去,拎起地上的书包,径直向外走去。 两根纤细雪白的手指,却在这时扣住了他的衣角。 周遂安回过头去,双眉微蹙,波澜不兴的眼瞳里,倒映出唐佳甜美羞怯的脸。 他看了她几秒,语气仍然礼貌: “同学,你是刚转来的,大概还不知道——” 周遂安伸手,像是拂去沾在衣服上的脏污一般,挪开她的手指。 少年的声音在淋浴间内回响,如兜头浇下来的冷雨:“高一,根本就没有游泳课。” 说完,他扭过头,再未看她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 唐佳凝视着周遂安的背影。 戳穿她谎言时,他眼里的鄙夷和不屑,她看得再清楚不过。 不过她一点也不生气。他这样养尊处优的少爷是不会明白的——像她这样的孩子,是浸在鄙视和羞辱中长大的,那些恶意早就成为一味药,浸透滋养了她的骨骼。 她是贱种,是根野草。可那又怎样? 迟早有一天,她要攀折下这朵高岭之花,再毫不留情地将它掷落悬崖。 让他粉身碎骨,和她同堕泥尘。 唐佳拧开花洒,水流滴落在发凉的肩膀,淋浴室的门外,却陡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男生们刚变声后的粗粝嗓音,如石子般敲击着门板,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靠,要上课了你说你把泳镜落下,拉屎怎么不说没带纸 ……” 为了让周遂安目睹她的裸体,唐佳的确冒了点险,可她事先也是调查过的,除了周遂安,其他男生只在游泳课后冲澡,只有他会在此时进来淋浴。 “快点啊,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 ……” 脚步声和交谈声紧贴着淋浴室的门传来,电光火石间,唐佳已伸出手臂,一把攥住周遂安的衣角。 “学长,”她扁着嘴,看起来楚楚可怜,声音软得似能滴水: “帮帮我!” 周遂安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接着,他将衣角从唐佳手中扯出,用行动给了她答案。 “开门开门,快点要不就迟到了!“ 男孩们急切的声音从门缝中传来,脚步声停在了淋浴室门口,随之而来的,是 “啪嗒”的门锁声。 唐佳咬了咬下唇——勾引周遂安是一回事,可大庭广众之下被看光裸体,被传得全校人尽皆知,是另一回事。 周遂安毫不在乎地往前走着,腰上却骤然一紧,他不耐地回过头去。 唐佳脸上春潮般的晕红早已褪去,嘴唇因紧张苍白地翕动着,黑而长的睫毛上沾着水珠,眼底泛着一层薄薄的泪光。 少女仰脸看着周遂安,冰凉的手指颤抖着,紧紧抓着他的校服。 “哥哥,”她脱口而出,用只有周遂安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央求:“帮帮我,哥哥!” *** 淋浴室的门被推开了。 三个高三(一)班的男生走了进来,个子较高的两个站在门口,矮的那个则径直奔到进门的第二间淋浴间。 男生惊讶地发现,周遂安竟站在那里。 他的短袖校服已被脱去,露出赤裸的上半身,下半身则穿着一条黑色泳裤。 “班长?”男生叫了周遂安一声,比他高一个头的少年垂着眸,无比冷淡地看着他,漆黑的瞳孔里泛着一股淡淡的不悦。 他猛然想起来,好像是听其他男生说过,周遂安不喜欢别人看到他的身体。 更衣、洗澡,他都避开其他人,就连游泳课时都严严实实地罩着泳衣。 男生分明是来找东西的,却不觉露了怯,伸手抓了抓头发:“那个,我来找下我的泳镜,我之前就是在这个隔间,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 周遂安没有说话,男生心里打着鼓,想是不是惹他不高兴了,却听见“砰”地一声,周遂安身后传来一阵细小的动静,与此同时,他身后的澡架上,一瓶沐浴露忽然掉了下来,落到了地上。 男生顺着那声响看了过去,见那瓶沐浴露的瓶口开着,他惊讶地发现,周遂安脚下的地面上,泛着一层薄薄的水迹,还混着白色的泡沫,散发着橙花般淡淡的馨香。 他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 周遂安这是……已经冲过澡了?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发上和身上都洁净干爽,没有一丝水迹。 明明沐浴露掉落在地洒了出来,他却仍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姿势也颇为奇怪,就像,就像身后藏着什么东西一样…… “诶,我说你刚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女孩子的声音?” “草,你是不是太饥渴了幻听了?!你他妈是想自己进女浴室吧…“ 好友的调笑声从门口传来,男生下意识地看向周遂安身旁的澡篮,那里放着他的白色校服,校服下鼓鼓囊囊的,似乎还包着什么别的东西,露出了浅粉色的一角,像是…… 内裤的蕾丝边? 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眼神好奇地越过周遂安,闪烁着向他身后窥视,手则伸向他旁边的澡篮,嬉笑道:“班长,你不介意的话我找一下泳镜,我很快……” 此时,一直沉默着的周遂安,却忽然开口了。 “我介意。” 他余光落在澡篮一角露出的粉色蕾丝上,声线沉了下去: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这次,换我来帮你(浴室,口交) 对面的男生顿时愣住了。 周遂安说:“我洗完澡会找,你也可以用我的备用泳镜。” “那怎么好意思?而且,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你的东西……” “送你了。“周遂安打断他的话,语气礼貌却冷淡:“你们能先出去,让我冲个澡吗?” ** “可我真听到女孩子的声音了啊……” 等三个男生从浴室里走出,将门带上,周遂安终于转过身来。 浴室内水汽氤氲,唐佳的肩头因寒意而略微抖动,一张俏脸却笑意盈盈,似雾中花。 刚刚那惊心动魄的十分钟里,周遂安到底还是把她护在了身后。 为了掩盖她在澡篮中的内衣,他迅速脱下了自己的校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赤裸的少女,而唐佳则紧紧地贴着他,躲在淋浴间背光的角落中。 她全身都湿透了,双峰压在他结实的背肌上,两颗娇嫩的乳珠裹着轻盈滑腻的泡沫,在周遂安因说话而胸腔震动时,和他的皮肤上下摩擦着。 那一瞬间,她捕捉到了他脊背微不可查的轻耸。 她满意地轻笑,脚尖却无声地往后,故意碰倒了架子上的那瓶沐浴露。 目送着三人彻底离去,唐佳仰脸看着周遂安,明眸闪烁。 “学长——“她拉长着软糯的尾音:”你真好。“ 周遂安对她的赞扬不置可否,伸手拎起澡篮上覆着的那件白色短袖,露出底下那条粉色蕾丝内裤、纯白带花边胸罩,以及一只粉色蝴蝶发绳。 衣服上染了橙花气味,还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周遂安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唐佳却再次看向他:“学长,我该怎么谢你呀,请你喝奶茶好不好?” 他穿上衣服,并未看她,语气依旧冷冷地:“我不喜欢喝奶茶。” “骗人,”唐佳嗔道: “我明明见过你和郑学姐一起买奶茶。” 周遂安不理会她,将衣服套好后,抬腿就走,唐佳却再次伸出手指,让他停了下来。 这一次,她拉住了他的泳裤。 周遂安站着,阴影投射在少女的面颊上,唐佳则半蹲下来,食指顺着他泳裤的边缘,一路滑到某个已高高鼓起的地方。 她将鼻尖凑近那处,抬起湿淋淋的长睫,一脸无辜地看向周遂安: “可是学长,你这样子,怎么出去上课呀?” 唐佳身体微倾,鼻尖抵着布料,温热呼吸喷在孔隙之中,笑容甜美无邪: “哥哥,这次,换我来帮你,好不好?“ ** 高三(一)班,游泳课上。 周遂安竟破天荒般地迟到了。 “我刚刚上去找泳镜的时候,班长还在淋浴室里冲澡……“ 丢泳镜的矮个男孩,结结巴巴地对体育老师解释着。 从淋浴室里出来后,他怎么想怎么不对劲,脑海里全是地面上的白色泡沫,和浴篮一角露出的粉色蕾丝。 可他压根不敢贸然说出内心荒唐的揣测。 体育老师“啧”地一声,挥了挥手,无奈地说:“行吧,大家先做热身——” 他话音未落,一个女孩已一把扯下泳帽,秀发散落在肩头,露出一张清秀白皙的脸颊。 郑怡宁抬眼看了看男浴室的方向:“周遂安马上就来,老师,我现在上去喊他。” ** 唐佳没想到,周遂安真的会让她“帮他”。 饶是装出一副成熟乖戾的模样,可唐佳仍是个如假包换的处女。 对真实的男人,她一无所知。更别提,要帮人口交。 她怔了怔,心脏仿佛贴在鼓膜边似地,狂跳起来。 周遂安低着下颌看她,声音里透出一丝嘲讽:“怎么了?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 唐佳吞了吞口水,手指按在他凸起的地方,微微颤抖。 终于,她微垂眼眸,横下心来,一鼓作气地剥开他的泳裤,双唇凑了过去。 他的那根东西毫无征兆地弹跳到她眼前,几乎让唐佳从地上跳了起来。 和她在AV里看到的男优们不同,周遂安的那里是洁净的粉色,坚硬而竖直地挺立着,几乎平行地贴着少年的腹部。 原来……刚刚在背后蹭了一会,他竟已经这么硬了。 唐佳内心竟莫名泛起一丝宽慰,嗅到他腿心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混杂着某种奇异而浓烈的陌生气息,让她头晕目眩的同时,下身也涌起一股股酥麻。 唐佳像小狗般趴跪在满地水渍和泡沫中,扬起脑袋,像初次吸吮真知棒的小姑娘,唇瓣来来回回地涂抹着他的硬挺,仿佛津液会将那里融化为甜丝丝的糖水。 周遂安仍高高站立着,唐佳用舌头生涩地舔过他凸起的青筋,他终于忍不住出声,自胸腔发出了一声低低的闷哼。 骨节修长的手指插在女孩湿漉漉的发间,他忽然猛然用力,将唐佳向前一扯,她鼻尖蹭过他的耻骨,双唇完完全全地将他包裹了进去。 唐佳的头顶传来一阵疼痛,在耀然炫目的灯光下,周遂安那根又粗又长的东西已摩擦过她的上颚,直挺挺地抵到了她的喉咙眼。 他的前端已经完全裸露膨胀,她艰难地呼吸着,勉强地含住他,脸颊蹭着他坚硬的毛发,在他手指的操纵下,吞吐得越来越快。 他像是撕去面具的野兽,彻底褪去了平日里的礼貌,扯着她头发的动作激烈而粗暴,仿佛她只是个满足他欲望的玩偶。 少女的眼角渗出生理性的眼泪,他顶得越来越深,她吞咽得越来越艰涩。 这跟她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 唐佳在疼痛中模糊地意识到,不是她引诱了周遂安,而是周遂安在羞辱她。 浸着脚趾的水已变得冰凉,唐佳倔强地抬起眼眸,正对上周遂安的目光。 他冷淡的瞳孔,宛如一片黑洞,那里,空无一物。 唐佳再次打了个激灵,却并未躲避他的眼神,而是直勾勾地看了回去。 就在这时,男浴室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周遂安,你在里面吗?“ 郑怡宁背靠在门外,压根不敢往里看:“今天游泳课有考试来着,你洗好了快点下来吧,王老师说再迟就取消成绩了。“ 听到门外的女声,唐佳眨了眨眼,忽然身体前倾,双臂抱住了周遂安的腿。 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她的双乳随着动作,如牛奶布丁般轻弹了数下,紧接着,它们被两条光裸的白臂拢在一起,浴室顶灯照下来,在淡粉的乳晕旁投下晃动的高光。 周遂安的顶端骤然插到了少女咽喉的最深处。 “奇怪了,不在吗?“许久没听到回答,郑怡宁用力敲了敲浴室门:“周遂安?” 唐佳轻笑,模仿着他刚才的动作,来来回回地自己动了起来。 像是要故意刺激他似地,她吞吐得越发卖力,双唇如软体动物般牢牢吸附着他,舌尖似灵蛇般攀着马眼上下滑动,口中香唾如温热的潮水,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数十次后,周遂安的胸膛紧紧绷着,发出了一声低哼。 白色液体如奶油般喷射而出,溢满了她的口腔。 舌尖尝到的腥甜滋味并不美好,却是周遂安在她手上失控的初次纪念。 唐佳于是,把它们全都吞了进去。 “哥哥,”唐佳抬起脸来,舔了舔唇边最后一滴残液,鼻音娇软:“记住我名字了吗?我叫——唐、佳。” 揉捏着他(微微H) 周一早上,唐佳照例踩着点地来到教室。 她将课本塞进抽屉里,手指却忽然在层层垒起的书本后摸到一样东西。 她把那东西从抽屉里拿了出来——是只淡紫色小方盒,盒面上交叉系着纯白的丝绒缎带。 “嘿。”身前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唐佳抬起头,身形修长的少年正站在她面前,盯着她手上的礼盒。 这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生日快乐,”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他眉眼微弯地提醒她:“唐佳,我叫钟原。” 钟原? 唐佳想起来,课间的时候,似乎听前桌女生们谈论起这个名字。 篮球队的明星控位,家境优越的富贵公子,本届校草的有力人选。 不过,她也听到了钟原的另一个外号—— “百人斩”。 有没百人尚不可知,但钟原谈过的女朋友,据说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唐佳扬了扬手中的礼盒,抬起头来,对钟原笑了笑:“谢谢,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的?” 钟原的眼神从礼盒挪到她脸上,没有否认是他的手笔: “我是班委,登记信息的时候,就记住你生日了。” 他手指忽然从唐佳课桌边缘挪近了些,弓下身子,将少女困在胸膛和臂弯之间,轻声说:“我还知道,你上周分手了。” 唐佳眨了眨眼。 “要不考虑下我?“他俯视着她,眉目含情,语气低沉而暧昧:“唐佳,你刚转来那天我就注意到你了,咱们俩,应该是一类人——” 他语音未落,“哐”地一声,身前的椅子和地面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是唐佳站了起来。 她将钟原的手臂从自己课桌上挪开,仰脸和他对视着。 钟原有些惊讶地发现,唐佳的力气,竟然还挺大的。 少女脸上甜美的微笑消失殆尽,她表情淡漠疏离,像是瞬间换了个人。 唐佳冷冷地问他:“一类人?钟同学,我跟你很熟吗?” 钟原脸上的笑意,骤然凝固。 他嘴唇翕动了下,唐佳却已恢复了那副笑盈盈的娇软模样,仿佛刚刚只是他的错觉。 “礼物看起来挺贵的呢,这次我就收下啦。” “以后,“她将那只礼盒放回抽屉,拿出课本,最后瞥了一眼钟原:“还要麻烦你,千万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 ** 放学后,唐佳收到了唐玉田的微信。 “佳佳,你去趟学校附近的奶茶店,你爸给你订了你最爱的芋泥蛋糕,晚上咱们一家三口一起过。” 屏幕上,“一家三口”四个字闪烁着,有些刺眼。 唐佳低头,面无表情地回了个“好”字。 她慢吞吞地走到奶茶店门口,透过玻璃,看到了靠窗对坐的两个人影。 唐佳推门走了进去。 她去柜台点了杯奶茶,然后转过身,一屁股坐到了周遂安旁边。 周遂安瞥了她一眼,微不可查地往旁边挪了一寸。 郑怡宁正使劲吸着奶茶底下的珍珠,猛然看到出现在对面的少女,差点被小料噎住。 唐佳毫不在意,她右手托着下巴,眉眼弯弯地望向坐在对面的郑怡宁:“学姐好呀。” 她歪着头,那绺编得细细的麻花辫便垂到了肩上,发绳上的粉蝴蝶随动作轻轻翩飞。 郑怡宁不由得怔了怔。 前些天游泳课的时候,她去男浴室门口等周遂安,敲了半天的门却无人答应,直到她转身要走,周遂安才拎着包,黑发微湿地走了出来,只说自己在浴室另一边换衣服,并未听到她的声音。 郑怡宁半信半疑,余光却在他身后,捕捉到了什么东西。 在浴室门的那线幽暗缝隙中,似乎飞过了一只,粉色蝴蝶。 郑怡宁当时并未多想,可此刻,盯着唐佳的发绳,她脑海中,却陡然升起一个无比荒唐的想法。 手指无意识地捏紧奶茶杯,郑怡宁说:“我们,认识吗?“ 她问的明明是唐佳,眼神却落在周遂安脸上。 唐佳也转过头去,看向身侧的周遂安,并不打算自己回答。 她漫不经心地吮着奶茶,脚却在桌下抬了抬,白色凉鞋擦过周遂安的校服裤管。 哥哥,你可不能再忘了我的名字啊。 沉默了几秒后,周遂安抬起头,言简意赅地介绍她:“唐佳,高一学妹。” 郑怡宁似乎被奶茶呛了一下:“你们怎么认识的?” 唐佳吞下吸管中甜腻的奶茶,语气无比自然:“学姐,我是前两周刚转学到二中的。刚来的那天,怎么也找不到路,多亏学长过来帮我,才顺利找到教室呢。” 郑怡宁“哦”了一声:“是吗?” 周遂安不置可否。 唐佳说:“学长他人真的很好诶——” 她尾音拖得很长,周遂安沉吟片刻,正要开口阻止她漫无边际的谎话,一只柔软的手却在桌下伸了过去,五指无声地包裹住他的中心,缓慢揉捏起来。 唐佳的手刚握过奶茶杯,杯中的冰块,将她的手心沁得潮湿而冰凉。 那些水渍,就这么透过掌心,隔着校裤,随着她的动作,渗进周遂安最敏感的神经。 她手指灵巧地描绘着他的形状,察觉到掌心所握渐渐勃起,嘴角扬了扬,看向郑怡宁:“学姐,你们关系真好呀,总是一起喝奶茶。” 郑怡宁并未察觉桌下的隐秘,语气冷淡:“没什么,我们只是放学顺路。你也说了,他人很好,下次让他请你吧?” 她只是想试探周遂安的反应,唐佳却咯咯娇笑:“下次,该我请学长才对。” 郑怡宁懵然。 唐佳的身体向周遂安倾斜了几度,指尖的动作更加放肆了起来,食指刮蹭着囊袋的轮廓,向上包住他的粗长坚挺,接着,手掌包裹住他膨胀的顶端,像那日吞吐他般,来回滑动。 “其实,学长前几天,请我喝过奶茶了。 ” 她右手捏着发辫上晃动的粉色蝴蝶,眼睛牢牢地攫住身旁的少年,声音如杯中麻薯般软糯:“学长的‘奶茶’,很甜很浓,很好喝。“ 话音未落,掌心的那根已骤然膨大。 身前的奶茶杯壁上,无声地淌下一滴乳白色的水迹。 唐佳盯着这痕水迹,不由得想到上次在浴室,她满身沐浴露,翘着屁股含着他的模样。 假如她坐在周遂安身上,掐着他的腰耸动,将这根又热又硬的东西,整个吞进身体……光是想象着他为她臣服,她竟已经兴奋到湿透。 周遂安右手借着桌沿的阻挡放下去,一把按住了少女兴风作浪的手指。 唐佳暗骂他装模作样,身侧却传来“滋滋”几声响动。 两个女孩同时看向周遂安,是他的手机在震。 周遂安从兜里拿出手机,接起电话。 为了看清屏幕,周遂安的手机略微倾斜着,因此,唐佳看得清清楚楚。 她那只企图再次撩拨周遂安的手,忽然就停在了桌下。 来电人是,周广宇。 他忘了她 周遂安将电话贴到耳边。 周广宇说话的声音不大,漏到唐佳耳边的是一些零碎的词语,例如“生日”、“回家”。 周广宇说的,并不是她的生日,而是妻子方晴的生日。 唐玉田在私立医院独自诞下她的那日,是个回南天,惨白的地板、窗户、褥子上,都如病床上狰狞痛苦的女人,被捂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 小唐佳发出第一声啼哭时,周广宇正对着周遂安温蔼一笑,替妻子点燃生日蜡烛。 于是有些道理,唐佳从小便明白。 比如,上天可以公平地分配生日,却不会让每个人收到同样多的生日祝福。 周遂安拿着手机,声音客气得近乎冷漠: “妈给我打过电话了。嗯,外公会过来,订了包间。” 周广宇那边似乎一口气说了许多。 周遂安沉默了半晌,脸上表情无一丝变化,公事公办般地说:“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只负责传话。去不去你自己定。” 唐佳的心仿佛化成了一根细细的弦,被话筒里的微弱气流上下拨动着,声响刺破鼓膜。 一分钟后,这场折磨终于结束,周遂安挂掉了电话。 郑怡宁看向他:“你还好吗?没什么事吧?” “没事,”他手指折了下桌上那根纸吸管,淡淡说:“是我爸。” 郑怡宁还要再问,忽然意识到唐佳还坐在他旁边,便向她看了过去。 唐佳正低头剥着食指指甲,他们身后的点单台传来“叮咚”一声,服务员向他们的餐桌喊道:“同学,你的蛋糕包好了,可以过来取了。” 唐佳站了起来,客客气气地对郑怡宁说:“学姐,谢谢你陪我聊天。” 她走到柜台,打开手机调出周广宇微信给她发的,用来取蛋糕的二维码。 一条新信息却在此时跳入对话框。 周:佳佳,对不起啊,爸爸今天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周:[微信转账] 周:全世界最可爱的佳佳,生日快乐 果然。 唐佳将橘黄色的转账方框点了开来。 两万块钱。 没有爸爸的生日,换来唐玉田这月的止痛针,真值当。 唐佳收下了那两万块钱,给周广宇回了过去。 Sugar糖:[小浣熊抱抱] Sugar糖:爸爸去忙吧,我在取你订的蛋糕哦,爸爸对佳佳最好啦[可爱] ** 唐佳还是提着那只芋泥蛋糕回到了家。 一打开门,呛人的油烟味扑鼻而来,锅碗瓢盆声如演砸了的交响乐,叮里咣啷乱成一团。 唐佳叹了口气,扔了书包换了拖鞋,奔到厨房去,伸手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通风。 她一把拽下唐玉田身上的围裙:“你不舒服就别逞强,我来弄就行。“ 厨房的案板上密密麻麻地摆着六个白瓷盘,整整齐齐地码着切好的配菜。 “怎么准备了这么多菜?” 唐玉田将沾着水渍的手指在睡衣上蹭了蹭,笑道:“不是想着你爸晚上要来——” “他不来了。”唐佳打断她,将油倒在锅里:“刚给我发微信,说有事来不了。” 唐玉田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葱姜蒜噼里啪啦地下了锅,瞬间溅起高高的油花,直扑唐佳脸上。 她往后退了两步,将唐玉田挤出了羊肠般狭窄的厨房:“妈你出去看会电视。我先炒三个菜,剩下的这些放冰箱里,明后天再弄。“ 半小时后,唐佳手脚麻利地端出来了三个菜。 她喜欢的糖醋排骨和小炒肉,还有唐玉田爱吃的菜苔。 给周广宇准备的那些,都被她放进了冰箱最底层。 吃完饭,唐玉田把碗筷收拾好,捧出了那只芋泥蛋糕。 往年母女俩都吃四寸的,今年特意订了六寸,周广宇不来,她们肯定吃不完这么多。 唐玉田心神不定地插好蜡烛,唐佳却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你肠胃不好,别吃太多,我切一半留下当明天早饭。” 她用打火机点了蜡烛,明黄色的烛光照亮她小巧的下颌,将少女秀美的脸颊染成暖橘色。 唐佳闭上眼,睫毛如羽扇般密密垂下,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马上就十七岁,再过一年,我就能挣钱啦。” 唐玉田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唐佳凑近摇曳的烛火。 少女的嘴角高高翘起,微笑如世间最甜美的糖。 无人知晓,火光熄灭时,她在心底默默许下的愿望,却是一颗淬满恶意的毒苹果。 吃完蛋糕,督促唐玉田吃药后,唐佳便钻进了小卧室。 她将书包放在膝上,抽出晚上要做的那本习题册。 一只小方盒忽然从书本里掉落出来,骨碌碌地在地上滚了滚。 她随手将那只盒子捡起来,精致的盒身上沾染了灰尘,也懒得去掸开。 是钟原这个公子哥献的殷勤。 假如是奢侈品,她倒是可以挂到闲鱼上,给唐玉田换点医药费。 这么想着,唐佳打开了那只紫色方盒,看清了盒子里放着的礼物。 那是一条梵克雅宝Alhambra的手链,纤细链身轻盈地从指尖垂下,手链中央,斜斜吊着一只拇指盖大小的金色蝴蝶。 唐佳怔了怔,链条在手心一时未握牢,沿着指缝一路滑落。 吊坠箔片在台灯下闪起微光,如蝶翅上的鳞粉。 她伸手去捡那条手链,发间缠着的蝴蝶发绳,宛若共振般,在肩头轻颤起来。 灿粉同烁金,颜料般交融,和着光影涂抹蓝色墙壁。一如十年前的这天,她在雨后的北街夜市,靠着周遂安的右肩,从水坑中窥见的城市霓虹。 这只粉色蝴蝶,是九岁的周遂安,送给七岁唐佳的生日礼物。 只不过,他已经全然忘了。 不论是蝴蝶,还是唐佳。 幼时初见 那是唐佳,最难忘的一个生日。 她儿时生得玉雪可爱,又娇俏嘴甜,才小学一年级,便收到五封情书。想吃零食,自有挂鼻涕泡的小男孩争着买来;想买饰品,也有一群麻雀般叽叽喳喳的小女孩围在身侧。 她在众星捧月之中,迎来了自己的七岁生日。 就在生日的前一周,不知从何处泄露了风声,“唐佳是小三的女儿”这一消息,却在班里不胫而走。麻雀们自然一哄而散,连鼻涕泡们也划清距离。 “唐佳,”她喜欢的那个小男孩跑过来:“妈妈说,我不能再跟你玩了。” 他悄悄问她:“他们说的那些是真的吗?你真的是野孩子吗?” “野孩子”这三个字,如子弹般,一颗一颗穿透她小小的身体。 唐佳勉强笑着:“我有爸爸的,我们三个一起生活。” 回家后,她还是在周广宇怀里哭了一场。 周广宇最见不得女儿掉泪,抱着她哄了半天,摸着唐佳的脑袋说:“这样吧,你请几个好朋友来家里庆生,爸爸给你撑场面。这样,就不会再有人说我们佳佳坏话了吧?” “真的?”唐佳破涕为笑,小脸蛋凑过去蹭他胡子:“爸爸最好啦!” ** 这不仅是唐佳自证清白的生日,更是周广宇陪她过的,第一个生日。 这天早晨,唐佳让唐玉田给她细细地缠了麻花辫,束着樱花发绳,眉心还点了个小红点,穿上冰蓝色的公主裙,活像只精致的瓷娃娃。 六点了,她坐在家里,等着好朋友过来一起切蛋糕。 唐玉田做了一桌子菜,把家里收拾得窗明几净,还在玄关处摆了束月季。 母女俩等到了六点半,唐玉田正要把菜拿去微波炉,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唐佳已经抢着接了过去。 来电的是班里一个女生的母亲。 唐玉田按了免提,对方客客气气地说,孩子今天还得上补习,不能来给唐佳过生日了。 唐佳挂了电话,手指无意识剥着指甲,对唐玉田说:“没关系,我本来跟她就不是最好,其他人肯定会来的。” 十分钟后,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响了起来。 仿佛是约好了一般,五个被邀请的孩子的家长都打来电话,说来不了了。 就在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唐佳像一只小鸟般扑了过去,打开门,小男孩站在门口,身后站着他一脸不悦的母亲。 唐佳快乐地拉起小男孩的袖子,却被他母亲阻止了下来。 她对唐玉田说:“谢谢你们邀请,但这孩子晚上有别的事情,过一会就得走。” 小男孩扁着嘴道:“唐佳说了,她有爸爸,她爸爸跟她今天一起过生日!” 唐佳回头,透过那束粉月季,望向沙发上的唐玉田。 她用嘴型无声地喊:“爸爸呢?” 唐玉田抬起头来,正对上唐佳满怀盼望的目光。 那一刻,视线中那根坚硬的月季刺,仿佛狠狠地扎了她一下。 唐玉田的微信对话框里,是周广宇一分钟前发来的微信。 周:对不起啊,公司有个特别紧急的会,今天过不来了。 唐玉田嘴唇翕动了下:“孩子爸爸有点急事,晚点回来。你们要是还有时间,先进来吃点东西吧?还有佳佳的生日蛋糕……“ 小男孩的母亲客气而冷淡地打断她:“谢谢,不过不用了,我们吃过了。” 唐佳站在楼道里,呆呆地看着小男孩被母亲拉着远去。 “佳佳,要不你先进来,跟妈妈一起吃点。”唐玉田无声地叹息着,伸手拢过女儿窄瘦的双肩,腹部却传来一阵绞痛。 手被唐佳一把甩开。 唐佳回过头来,莹白如玉的小脸上,已布满泪痕。 她红着眼眶,死死咬着下唇,抽噎着问唐玉田:“爸爸不会来了,是不是?” ** 唐佳哭着从家里跑了出去。 突发的腹痛让唐玉田有心无力,她追了几步,便大汗淋漓地蹲了下去,忍着难受给周广宇发了条微信。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线残阳孤零零地挂在天幕,给云霞染上了粘稠的橙红色。 唐佳漫无目的地跑了一会,等眼泪逆着风都干透了,她才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 她胆战心惊地走在马路上,一辆写着10路的公交车,与她擦肩而过。 唐佳忽然想起来,唐玉田曾经带着她,坐过这辆10路,终点站,好像是周广宇的公司。 她跟着公交到了最近的那一站,十分钟后,登上了那辆车。 在公交上,唐佳剥着食指的指甲,茫然地想,她好像也不知道还有哪里可以去了。 她从来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终点站到了,唐佳跳下了车。 她记得顺着公交的方向往前走几分钟,左拐穿过一条马路,就能到爸爸的公司。 见到了爸爸,她该说什么呢? 是继续装乖卖笑地假装无事发生,找爸爸要份昂贵的生日礼物,还是当面问个清楚,究竟怎样紧急的事情,能比和她的约定更加重要? 唐佳就这么走到了那条大马路上。 她抬起头,看到了对面高耸的白色大楼,她还不认得太多字,只认得“方天”,后面两个字不认识,但她听爸爸提过,他的公司叫“方天集团”。 唐佳朝那栋楼走了过去,玻璃反射的落日有些耀目,她视线往下移,瞥见对面的花圃旁边,似乎站着一个,如王子般俊秀的小男孩。 他看起来只比她大一点,低头靠在玫瑰圃旁的栏杆上,身穿一件黑色半袖,手插在烟灰色裤兜里,双耳戴着一副Bose的耳机,短发被风掀起,露出耳畔如雪的皮肤。 那一瞬间,唐佳彻底把鼻涕泡小男孩抛诸脑后。 这世上,怎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她愣愣地盯着男孩。像是感觉到她的视线般,他竟也转过头来,他们的眼神在空中相触。 看清那双琉璃般的瞳孔时,唐佳不由得愣住了。 这张脸,和周广宇桌上某张照片上的脸,渐渐重合。 信号灯由绿变红,引擎和轮胎声从左右两侧嘈杂鸣响,唐佳却如失聪一般,脚步彻底凝固在马路中央。 那男孩叫周遂安,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霓虹星辰 刺目的车灯疾驰而来,随着急促的喇叭声,唐佳猛然被推到了路边。 滚在了一个怀里。 她愣愣地抬起头,正对上周遂安那张过分漂亮的脸。 他低头看着他:“你怎么样,没事吗?” 唐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她的公主裙角被车轮碾烂了,两条小腿从蓝色裙摆中露了出来,还好,没落下任何伤口。 她调整了下姿势,周遂安以为她被弄伤了,握着她胳膊问:“这里,是很疼吗?” 唐佳紧张得发抖。 周遂安,应该不知道她的存在吧?尽管如此,她的体温还是陡然升高。 感受到她的颤抖,周遂安赶忙放下了她。 “对不起啊,我忘了,没得到女孩子的同意,不能随便碰。” 唐佳的脸莫名红得像只熟透的草莓。 他站起来,朝她伸出手,她犹豫了几秒,还是拉着他的手爬了起来。 直到这时,她才敢打量起周遂安。 他的手肘被擦破了,大概是刚刚把她护在怀里,磕在地面上,划出了长长一道血痕。 唐佳说:“你没事吧?” 周遂安摇摇头:“没事,只是破皮而已。” 马路上车来车往,周遂安只得先将唐佳带到了花圃旁。 “你要去哪里呢?我带你过去吧。” 唐佳根本不敢和他对视,只盯着自己的脚尖。 她平时惯会撒谎,在那双黑眼睛的注视下,却只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迷路了。” “你爸爸妈妈呢?我带你去找他们。” 唐佳愣了一秒,听到“爸爸妈妈“四个字,她猛然哭了出来。 顾不上周遂安在眼前,小女孩嚎啕着,眼泪鼻涕糊成一团,抽噎到近乎断气。 来往的行人纷纷看向这边。唐佳边哭边一个个地瞪了回去。 周遂安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在她面前。 等到她暂时哭累了,他才问:“我可以抱抱你吗?” 唐佳被吓了一跳,打着嗝瞪他:“你、你、你抱我干什么?” “我抱着你哭,别人就看不到你的脸了。” 唐佳脸上兀自挂着泪痕,呆呆地忘了哭泣,还是点了点头。 心忽然跳得好快好快,一股淡淡的松木香从上方笼罩过来。周遂安比她高一个头,将她的脑袋按在肩膀上,手指轻抚她小小的后脑,一下一下地哄着她。 “不哭了,我们不哭了。“ 唐佳将脸紧埋在周遂安胸前,放肆地哭着,将泪沾满了他的上衣。 如果,她真的有一个哥哥,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在他怀里待到再也哭不出来,才抬起了头。 小女孩的眼圈如兔子一般,睫毛上挂着密密的泪珠。 她手指紧紧握在拳里,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然叫了他一声“哥哥”。 “哥哥,”她尽量让语气显得自然,大着胆子又叫一声:“我哭起来,是不是很难看?” 周遂安从兜里拿出袋纸巾,抽出一张,递给了唐佳。 果然,是真的很难看。 周遂安却说:“没有,你很好看。” 唐佳接过纸巾的手忽然就背到身后,剥起了指甲。 等她把脸上的泪和鼻涕擦干净,周遂安才问:“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唐佳红着眼眶,鼻翼仍一抽一抽:“今天,今天是我生日,没有人来给我过生日,爸爸,爸爸明明答应过来的,他也没有来——” 她越说越难过,周遂安却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散散心,好不好?” 唐佳一怔,散心? 周遂安又问:“可以牵着你的手吗?” 见唐佳讷讷地不说话,他解释道:“我对这里比较熟,这样你不会再迷路——” 话音未落,唐佳已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掌。 -- 周遂安将唐佳带去的,竟是离周广宇公司十分钟距离的湖口夜市。 夜幕刚刚降临,巷道里却早已塞满了各色摊位和小吃车,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吆喝,和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非凡。 昨日刚下过雨,小路上坑坑洼洼,两侧还扔着废弃的竹签和果皮。 唐佳有些惊讶地望向周遂安:“哥哥,你喜欢逛夜市吗?” 周遂安的侧脸被灯光染成昏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每次坐车路过这里的时候,总是闻到食物的味道,但是妈妈从不让我进来。” 唐佳仰脸一笑:“什么呀,原来带我来玩是借口,是哥哥自己想逛!” 周遂安摇头:“不是,只是这里最近,想着你可能会喜欢——” 话还没说完,唐佳已经扯住他的手,欢快地奔向最近的小摊。 唐玉田平时经常带唐佳去夜市淘衣服饰品,嘴馋了也给她买烤土豆炸臭豆腐。唐佳从小就是吃这些杂食长大的。 她拉着周遂安,循着闪烁的灯牌一路向前,忽然眼睛亮了起来,指着斜前方一个排起长队的摊位:“哥哥,那个是大鱿鱼,那个很好吃的,我们去尝尝好不好!” 两个小孩一起排了十分钟队。 唐佳熟练地指挥着店家:“对,孜然要的,多刷点酱,多撒点辣椒面!” 她接过那串比他俩脸都大的鱿鱼,献宝似地递到周遂安面前:“哥哥,趁热吃!” 周遂安有些犹豫地盯着那混着各色粉末的鱿鱼须,唐佳却把竹签往前一伸,将那东西猛然塞到了他嘴里。 “咳咳!“周遂安脸上瞬间沾上了油乎乎的酱料,糊得嘴边、下巴和脸蛋都是。 “好吃吗?”看清他狼狈的模样,唐佳“咯咯“笑了起来。 周遂安被呛出了眼泪,好容易把那口鱿鱼咽下去,咳嗽了半天。 唐佳惊讶地说:“哥哥,你不会不吃辣吧?” 周遂安平复了一下,才说:“我平时只吃家里阿姨做的菜,我妈觉得这些小吃都不干净,从来没让我吃过。” “这么说,麻辣小龙虾,湖南臭豆腐,狼牙土豆,这些你都没吃过?” 周遂安“嗯”了一声。 唐佳嘟哝着,脚踢开一颗小石子:“那多没意思啊。” 她啃了口大鱿鱼,又递给周遂安:“哥哥,你还想吃吗?” 周遂安愣了愣,擦了擦嘴角的油,点了点头。 ** 唐佳简直如一只小蜜蜂般在夜市里打转。 她裙子上沾着脏水,仍然不管不顾地嬉闹,一下尖叫着跑到这个小摊看热闹,一下又指着那边吵吵着要吃。 周遂安拿着她吃不完的那串鱿鱼,无奈地跟在她身后。 唐佳又奔到一个摊位前。 那是间狭窄的小铺子,白色小木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饰品。 她的樱花发绳早就在躲车时扯断了,找也找不见,只好披散着头发。 唐佳拿起一只粉色蝴蝶发绳,在灯下给周遂安看。 “哥哥,这个好不好看?“ 周遂安接过那只发绳,看了一眼摊主,背过身去对唐佳说:“这个,好像是塑料的,而且这个颜色,有点俗气……” 唐佳白了他一眼:“那你说什么颜色不俗气?” 周遂安认认真真地回答:“比如说金色的,当然,不是塑料的这种。” 唐佳抢过他手上的发绳:“我本来就很俗气嘛,就喜欢这些俗气的颜色,俗气的东西。”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一把放下那只发绳,就撂下周遂安,快步往前走去。 月亮升起来了,在泥潭上泛着光。 她也是,被照到了一点光亮,就忘了自己的脏污。 周遂安又不是她真正的哥哥。他是出身优渥的天之骄子,她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唐佳抹了抹眼角,白色凉鞋被地上的水溅得湿乎乎的,身后却忽然响起周遂安的声音。 “等一下,小妹妹。” 周遂安不知道她名字,只好叫她“妹妹”。 唐佳却在这两个字中,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身,周遂安正低头望着她,皎皎月光在他眼睫上浮动,如银色水波。 “能不能把手伸出来?” 唐佳不解地伸出手。 手心被放上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她低下头,睁大双眼,看清那是一只,粉色的蝴蝶。 周遂安轻声说:“生日快乐。” 唐佳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就掉了下来。 周遂安说:“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说这个颜色俗,其实我是觉得你头发很黑很亮,金色的会更好看……“ 唐佳握紧手心的蝴蝶发绳,用另一只手擦了眼泪。 她抬起头来,嘴角漾出一个如糖般甜美的笑容: “谢谢你,哥哥,我很喜欢。” ** 两个孩子不知不觉地便将这条夜市逛到底。 夜深天凉,唐佳裸露在外的胳膊都起了鸡皮疙瘩,可她却不想回家。 她多希望前面还有条夜市,他们便可以一起,将这长长的一夜走完。 然而前面只有一个小水果摊,铁门已经紧闭,门前垒着石阶。 唐佳捋了捋裙角,跳到石阶上坐了下来。 周遂安走到她身边,看着沾着青苔的台阶,面色有些犹豫。 唐佳一把拉着他坐下:“不脏的,而且,在这里可以看月亮诶。” 等他在她身旁坐好,唐佳忽然转过头来。 她递给他那条发绳,大眼睛里盛着光:“哥哥,你帮我绑上好不好?” 周遂安点了点头,手忙脚乱地试了五分钟,给她系成了歪歪斜斜的冲天辫,懊恼地说:“我没给人扎过头发……弄得好丑。” 唐佳却毫不在意,抬手摸着脑袋上那只蝴蝶,眼眸弯弯:“很好看啊。” 她朝他挪近了一些,睫毛闪了闪:“哥哥,你是今天第一个,祝我生日快乐的人。” 周遂安低头看她,说:“生日快乐。” “那现在,我也是第二个了?”他脸上的调皮一闪而逝,语气认真: “生日快乐。现在,你收到三份祝福了。以后,一定还会有很多很多的。” 唐佳忽然觉得,她的心变成了夕阳下,被海浪拍打过的细沙滩。 潮湿而温暖。 她鼓起勇气,将头一点点地侧了过去,想象着自己是他真正的妹妹,靠在了他的肩膀。 她说:“哥哥,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如果,如果你真是我哥就好了……” 话尾的声音低了下去,轻如蚊蚋。 发顶碰到了一个东西,是他脖子上挂着的Bose耳机。 她还是第一次见头戴式耳机,好奇地碰了碰:“哥哥,你听的是什么啊?” 大概是什么古典交响乐吧? 唐佳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平时听的,都是巴啦啦小魔仙的主题曲。 周遂安摘下Bose,调了调耳机罩的大小,才将它轻轻戴在唐佳头上。 耳畔传来空旷而杂乱的声响。 唐佳听了一会,觉得有些恐怖,摘下来问周遂安:“这是什么呀?” “这是NASA录的,宇宙里面的声音。” “NASA?宇宙?“ “NASA就是美国的航天局,把人送去月亮上,什么的。” 唐佳听得懵懵懂懂:“那宇宙呢?” “宇宙,”周遂安想了想:“宇宙就是,所有星星的集合。” 唐佳忽然就觉得那声音,一点也不恐怖了。 她戴上耳机,又听了一会,抬头看向天空,那里却只有月亮,无一丝星光。 小女孩低下头,看着他们脚下的水坑,那里倒映着红红绿绿的城市霓虹。 她有点可惜地说:“这里晚上只有灯,看不到星星的。” 周遂安看着她发上摇晃着的蝴蝶:“是啊,这里是城市,不光我们,很多动物和昆虫也看不到星星。比如说蝴蝶,这些灯光会干扰他们的方向感,他们会迷路。” 唐佳说:“啊,和我一样。” 她语气里带着小小的落寞,周遂安便话锋一转:“不过,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就能看到了。爸爸带我去南澳岛上露营过一次,晚上打开帐篷,就能看到满天的星星,用望远镜,还可以看到仙女座呢。“ 唐佳没有问仙女座是什么。 她沉默了。 听周遂安说“爸爸”两个字,她忽然难过地意识到,周广宇从来就没带她去露营过。 周遂安不知道,她和他,有一个共同的爸爸。 而这,可能正是今天,周广宇无法在她生日出现的原因。 耳畔忽然远远传来一阵焦急而熟悉的声音。 “佳佳!佳佳,你在这里吗?” 唐佳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唐玉田的声音! 哥哥,我好湿啊 唐佳慌忙站起来,紧接着想到,她绝不可以让周遂安见到唐玉田。 唐佳剥着食指,磕磕绊绊道:“哥哥,我听到妈妈的声音了,我过去找她。” 周遂安茫然地站了起来,眼神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说:“我跟你一起过去。” 唐佳急忙摇头:“不用了不用了!” 她撒了平生最笨嘴拙舌的一个谎:“妈妈不喜欢看到我和小男孩一起玩。” 说着,她跳下台阶,飞快地转过身去,朝着唐玉田所在的方向落荒而逃。 手臂忽然被紧紧抓住了。 周遂安垂着眼睫,轻声问她:“那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这一次,他没问她可不可以,只是用手指,牢牢地攥着她的胳膊。 唐佳拼命忍住眼泪:“我叫佳佳。” “我叫佳佳。”她最后看了眼周遂安,咬着嘴唇,一字一句地说:“哥哥,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好吗?” 说着,她扯开周遂安的手,逃也似地转过身子,头也不回地朝唐玉田的方向奔去。 唐玉田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唐佳,将女儿紧紧地搂在怀里。 腹部传来隐隐疼痛,唐玉田却什么也顾不上了,低头看向唐佳破损脏污的裙子,哽咽道:“佳佳,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唐佳用小手回抱住母亲的身体,把头埋在她怀里:“妈妈,我没事,我们回去吃蛋糕。” 她拉着唐玉田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再次望向周遂安所在的方向。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似乎走了过去,一把拉起了坐在石阶上的周遂安: “你怎么会在这里坐着,还把自己弄得这么脏?!” 一个男人也走到他面前,她认出来,那是周广宇。 “你别一上来就怪孩子,先看看孩子有没有受伤。” “我一上来就怪孩子,是谁没把人看住到处跑?!” 唐佳拉着唐玉田,走得更快了些。 还好,唐玉田一心扑在唐佳身上,并未察觉身后周广宇的声音。 唐佳小心地遮挡着唐玉田的视线,在心底,迟来地,默默地,许下了她的七岁生日愿望。 总有一天,她们不要再过这种生活了。 她要从污泥里爬出来。 因为这个夏夜,她透过刺目闪烁的霓虹,和灰尘漂浮的天幕,找到了最亮的那颗星。 那时候的她,天真地以为,蝴蝶有了星辰,便不会再迷路了。 ** 肩膀被身旁的同学推搡了一下,唐佳这才睁开惺忪的睡眼。 教室里,屏幕上正播放着名为《宇宙的奇迹》的纪录片。 音响中传来低沉的解说:“世界上只有氢,恒星内部的聚变到铁为止,金、铂这样的重金属元素只能来自于超新星爆发这种宇宙中最绚丽的葬礼,也就是说,如果你送女孩一枚金饰,她就戴上了一块星星的碎片。” 屏幕上的画面暂停,头顶的白色排灯齐齐亮起,照亮唐佳腕上的蝴蝶手链。 周遂安站在讲台上,扬了扬手里那张纸:“高一的同学,想加入社团的,麻烦大家先填下这张表,二十分钟后,我们会收上来看。” 唐佳从前座的人手里接过表格,不由得在心里冷笑。 什么表格,这跟物理试卷有什么区别?! 周遭已响起一片喧哗。 不到一分钟,教室里坐得满满当当的女同学,已走了大半。 “不是,”有人轻声抱怨:“社团不是为了缓解压力,让大家丰富课余生活的吗?怎么还出上题了?!” 周遂安平静地回应:“今年的报名远远超出人数限制。活动经费和社团资源都是有限的,我们这么做,只是想让真正喜欢天文的同学得到机会,也可以理解为一种公平。” “所以,如果只是为了出国申请,或者,抱着什么其他目的,”他眸光淡淡扫过坐在前排的女生,包括唐佳:“最好,还是去别的社团。” 唐佳一把抓起表格、拎过书包,从椅子上站起,径直往外走去。 挂在教室墙壁上的时钟滴答作响,离发卷时间,才刚过去了十分钟。 周遂安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 他并不意外——就像他刚刚说的,动机不纯的人,是不可能通过测试的。 一股淡淡的橙花香忽然掠过少年的鼻端。 唐佳擦着周遂安的肩膀经过,她扬了扬手,将指尖捏着的表格,放到了他面前的讲台。 她并不工整的字迹,映入他的眼帘。 周遂安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那两道天文物理题下,她竟然写上了答案。 他抬起头来,刚好对上唐佳那双如猫般漂亮的眼睛。 她挑衅般看着周遂安,音量刚好能让教室里所有人听清:“学长,还有点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啦。拜托拜托,一定要让我加入嘛。” 少女的眼尾微微挑起,门口的穿堂风吹过,掀开了她的百褶裙。 白腻丰盈的大腿如雪一般,而覆盖腿根的粉色蕾丝,紧紧黏贴着肌肤,若隐若现。 唐佳回眸一笑,娇声道:“我填的入社理由,学长,一定要认真看呢。” 风卷起桌上的表格,将“入社理由”那栏,清晰地送到了周遂安眼前。 唐佳写的是—— 哥哥,我好湿啊,想让你干我。 放课后(微H) 下课后,唐佳提前到了社团活动室。 她心情很好,经过无视她的周遂安时,笑容比往常还甜了几个度。 直到,目光对上坐在教室里,懒洋洋跷着二郎腿的钟原。 “你来了?”钟原自来熟地打着招呼,将书包从旁边座位上放下去。 “你怎么在这?”唐佳脸上的笑凝固住。 “我怎么不能在这?”钟原好脾气地微笑着。 “那两道题,”她打量着眼前这位二世祖的脸:“你能做得出来?” “这话,是不是该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他桃花眼里盛满戏谑:“你也不是什么好好学习的乖孩子吧?” 唐佳“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钟原站了起来,他弯腰看着唐佳:“唐佳,其实你并不怎么了解我,不是吗?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们是同一种人。” 他呼出的气息温热又暧昧,唐佳耳后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不是说过,别在我身上费心思。只要你愿意,有大把的女生愿意陪你吧?” “可我只在喜欢的女生身上费心思。” 他说得如此直白,音量也不小,教室里众人嗅到八卦气息,齐刷刷朝这边望了过来。 也包括,周遂安。 他只扫了一眼,便不以为意地挪开目光,继续去拼讲桌上星系模型的光带。 唐佳忽然觉得没意思。 她径直往教室后排走去,手腕上却骤然一紧。 唐佳回头,见钟原正牢牢抓着她的皓腕,将它翻了过来,露出上面缠着的金色手链。 他挑了挑眉:“这是……?” 唐佳愣了一瞬,然后伸出手指,一点点将钳制着自己的手掌掰开:“你别误会——” 她看着钟原,眼神却透过他,远远地,投向了他身后的周遂安。 “我只是,喜欢蝴蝶而已。” ** 钟原就这么厚脸皮地,一路跟着唐佳到了后排。 他本就长得招人,打扮起来更加惹眼。左耳廓上打着两只黑色骨钉,被半长碎发堪堪掩着,身上套着校篮球队服,骨骼分明的腕上和膝上都束着灰色护腕,若不开口,看上去简直跟流川枫似的。 窃窃的议论声,似蝇虫一般盘旋着,不时飞到唐佳的耳畔。 “喂,这学弟叫什么啊?长得跟社长有一拼。” “好像叫什么……钟原?哎你看到他那双球鞋了吗,那是AJ的限量款。” “旁边的是他女朋友?裙子穿那么高,好像小太妹……” 众人口中的帅哥“砰”地一声,落座在唐佳身侧,嘴角勾起的笑,轻佻又无赖。 她忍不住侧过头,对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不是篮球队的吗?参加天文社不影响训练?” “不影响。”钟原好整以暇地看她:“我和教练说好了。怎么样?下个月十号我有比赛,你到时候来看吧?” 唐佳还未开口拒绝,讲台上却蓦然传来了周遂安的声音。 他从那只星系模型上抬起头来,清了清嗓子:“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 这是天文社的第一次活动,主要以迎新为主。 入社的新生一共六人,除了唐佳和钟原,还有两男两女,都是一班的,看起来都是学霸。 新生们做了自我介绍后,周遂安简单介绍了下社团活动室的使用时间,又给他们讲了了天文望远镜的使用方法,顺便提了提本学期的观测活动。 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唐佳简直快笑出声。 她环视着那些仰望着周遂安,一脸崇拜的女生们,阴暗地想,倘若他们得知这位清冷孤高的社长大人,在她口中释放时,会露出那样粗暴又难耐的模样,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周遂安说话一向简洁,不过二十分钟,他便看了看表:“我这边就是这样。” 天文社的副社长叫陈帆,也是高二的学长。 他站起身,推了推眼镜,补充道:“回去之后,我们会拉个微信群,下个月的野外观测活动,大家可以在群里认领任务。” 听到“野外”两个字,唐佳忽然抬起头来。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她看向周遂安,舔了舔有些干涸的上唇。 手机传来一声震动。 唐佳低头一看,天文社微信群里已不断冒出消息。 还有一条好友申请,头像上的人,正是眼前可怜巴巴望着她的英俊少年。 钟原从臂弯里抬起头来,对唐佳眨了眨眼:“通过一下呗,给你发个一千块的红包。” “这可是你说的。”唐佳飞快地加了他:“发吧。” 一秒钟后,微信对话框里真的出现了一条转账消息。 Wild:[微信转账] Wild:看来我得想想,下次再用什么来诱惑你 唐佳哼了一声,收了红包,抬手就把他拉黑了。 钟原目瞪口呆。 唐佳甜甜一笑:“谢啦,v我一千,再把你加回来。” 转眼便从百人斩身上赚了两千块,她心情转好,点回群里,偷偷点开群主的微信详情。 周遂安的微信昵称很简单,就是Z,头像似乎是一张天文照片。 和那些五彩斑斓的宇宙图片不同,那只是一片如墨般沉静空旷的纯黑,只在右上角,有一块形状狭小的白色光斑。 真是无聊的头像。 唐佳想了想,发过去了好友邀请。 ** 社团活动结束后,两个高一学妹围着周遂安,叽叽喳喳地询问望远镜的使用方法。 他则对学妹们偷偷流连在脸上的眼神毫无察觉。 周遂安合上镜盖,公事公办地说:“下次活动是天台观测,操作的时候会再带一遍。” “哦,”女生们讪讪点头,其中一个忽然推了下另一个女生。 那女生满面通红,结结巴巴地开口:“那个,学长,微信的好友申请,可以通过下吗?这样,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你……” 周遂安拿出手机,过了一会:“加了。” “学长,你居然记得我的名字!”女孩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兴奋得嗓音都高了一度,激动地扯着旁边女孩的裙角:“那学长,我们先走了,我们微信聊!” 唐佳下意识地低头,微信界面上,她的好友申请仍孤零零地躺在那。 如向宇宙发出的电波,无人回应。 钟原看向唐佳:“你家住哪?可以坐我的车,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唐佳拎着书包站了起来。 “不用了,我还有点别的事。” “那好吧,篮球赛的事情,我回去发邀请给你,你再考虑考虑。” 唐佳说:“怎么,你不怕我说,给我十万,我就过去看?” “好啊,”他凑得更近了些,半真半假地说:“说好了,十万,别反悔抬价。” 唐佳不置可否地整了整裙摆,推开教室后门走了出去。 身后,还回响着钟原不依不饶的声音:“下个月十号,唐佳,别忘了。” ** 教室里很快便只剩下周遂安一个人。 他捧起桌上的星系模型,小心地放进包装盒,手机却在此时弹出了一条新消息。 微信里的“好友”一栏,又发来一条新的申请。 底下,还躺着一条尚未通过、一模一样的好友申请。 Sugar糖:哥哥,什么时候,再请我喝一次奶茶? 周遂安不理会这条消息,将手机锁屏放入兜中。 他抓起桌上的钥匙,正准备起身,左侧的教室门,却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少女背着手,笑盈盈地站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门口。 夕阳斜斜地照进来,给她琉璃般的眼瞳打了一层妩媚的光,像是故事里,黄昏时分神出鬼没、勾人阳气的女妖。 “学长。”她软软地叫他,脚往前迈了一步,手则在背后轻巧一推。 门被合上,将教室内外彻底阻绝,只留一道极细的缝隙。 “有什么事?”周遂安蹙眉。 唐佳走到周遂安的身前,他坐在讲桌后,而她在他身侧站着,低头垂睫看他,黑发间的粉色蝴蝶落到肩头,被她温热香甜的吐息吹拂得微颤。 “你为什么会让我入社?”半晌,唐佳终于开口。 周遂安抬眸,瞳孔如黑色冰雪,对上她麦芽糖般粘稠的目光。 “为什么不让你入社?”他手指放在桌上,面无表情地反问:“你两道题做得都正确。我说过,这次筛选的原则,是公平。” 唐佳笑了,她弯下腰来凑近了看他,廉价的塑料粉蝶,在他眼前晃动个不停。 周遂安无声避开她的靠近,嗓音添了一丝冷硬:“不过,我既然可以让你入社,也可以随时把你踢出去。如果,你不遵守社团规则的话。” “哎,别说得这么吓人啊,学长。” 唐佳侧过头,一脸无辜地凝望他:“我还不知道社团的规则,要不,你先给我讲讲?” 周遂安似乎毫无耐心,他言简意赅地回绝她:“微信群置顶里有写。” 少年的指节在桌上弯曲,像是要再次站起来:“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五根春葱般的手指,忽然就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还没等周遂安起身,唐佳已将左手密密地插进他的指缝之间,右手则牢牢地按住他的肩窝,整个人跨坐到了周遂安的膝上。 少女柔软如绵的乳房紧紧朝他胸膛贴了过去,两条纤细莹白的大腿夹着他劲瘦的腰,百褶裙摆顺着光洁的肌肤,无声地滑落了下去。 “我还以为,学长是因为我填的理由,才让我入社的呢。” 她将全身重量渐渐交付给他,手臂搂着他喉结突出的脖颈,发丝擦着他微红的右耳。 “哥哥,我这样做,算违反规则,还是遵守规则?” 她轻轻一笑,腰肢摆动着,腿心在他校裤上轻蹭。 不一会儿,教室内便弥散开一股混着橙花味的淡淡腥甜。她像一汪小小的春泉,将他高高隆起的山脉,隔着黑硬而粗糙的植被,瞬间浇得湿淋淋一片。 被少女花蕊般的柔软反复摩擦,周遂安终于隔着布料察觉到了。 那条百褶裙下,她,什么也没穿。 摄像头(教室H) 唐佳从前听过一句话,男高中生都硬得像钻石。 没经验的时候,她只是一笑而过。可此刻,隔着周遂安的校裤,被他滚烫的地方硌着,她才第一次,对这句话有了实感。 走廊里不时传来脚步和谈话声,仅仅一门之隔,空旷无人的教室里,她下身光裸地骑在他身上,抓着少年的右手,沿着她校服下摆悄悄伸了进去。 周遂安的手掌被牵引着,贴着她腰线一路向上,很快便覆住了她的左乳。 不仅内裤,她连胸罩也已脱掉。饶是周遂安指节修长,也根本包不住那团绵软。 她引导他探索她每一寸起伏的弧度,好将自己揉捏成合意而色情的形状。周遂安的指根有握笔的硬茧,带着刺痛擦过她最光滑幼嫩的肌肤,然后,顺着那片柔软的奶油雪山,攀上峰顶的浅粉樱桃。 那里已高高挺立,仿佛早在等他采撷。 他微凉的手指终于碰到乳尖时,唐佳忍不住打了个颤。就在这时,她忽觉下身被顶着的地方似乎动了动,他右手从她掌下翻出,忽然就按住了她肩膀—— 他想要推开她。 唐佳身子后仰,差点失了平衡,她两腿下意识夹紧周遂安,手臂沿着他脖颈滑下去,气恼地缠住他结实的腰间。 “哥哥,”她软软伏在周遂安肩头,朝他耳廓里细细喘息:“你知道吗?我刚看到教室后面有个闪红光的东西,是摄像头。” 少女的语气天真又甜美,吐露出的却尽是威胁:“现在我们被讲台挡着,看不清底下,可是假如你站起来,摄像头不就拍到,我不穿内裤,趴在哥哥身上,和你像这样亲热的模样了?” 她故意将“亲热”两字,说得黏黏糊糊。抓起周遂安的食指,放在唇边舔了下,将亮晶晶的水迹,顺着锁骨蹭到了右侧的乳珠。 “学长,刚刚你只玩了左边,现在右边也好痒,想让你帮我弄一弄……” 她柔若无骨地趴在周遂安身上,喘得像一只发情的小猫,光洁挺翘的屁股在他膝上磨蹭着。周遂安垂眸看着唐佳,洒在她颊上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如夏夜暴雨来临前的飓风。 一秒钟后,他终于如她所愿地抓住她右乳,手指用力地揉搓起她的乳肉,左手也挣开她手掌,隔着她薄薄的校服外套,握住了少女盈盈的纤腰。 到底是假正经。 唐佳在心中暗嘲,视线落在两人身下紧紧贴合的部位,脑中忽然起了个念头。 她轻笑了下,白嫩柔软的小手伸了下去,轻轻解开了周遂安的校裤。 那根久违的粉色东西,终于挣脱束缚,完整地暴露在空气之中。 他裸露的顶端和她泥泞的腿心,毫无阻隔地相触时,唐佳差点舒服得昏过去。 她早被他揉得从里到外湿透了,热流一股股地淋下来,浇在他膨胀而潮湿的顶端,顺着纠缠的毛发和相贴的肌肤,“啪嗒”一声,滴在脚下的木质地板上。 唐佳第一次尝到这样蚀骨的滋味,头晕目眩地抱住了身前的人,却觉肩上骤然一紧。 周遂安竟然将她整个人,从自己膝盖上生生拎了起来。 唐佳惊呼一声,还未来得及反应,周遂安已一把翻过她的身子,抓着她头发,将她额头重重地按在身前冰凉的黑板之上。 他们的姿势完全变了。 身材高大的少年站在她背后,阴影投在她发间,而唐佳被他抵在黑板上,臀部高高翘起,浅粉柔嫩的花蕊,在百褶裙下裸露着,正对着摄像头的方向,一览无遗。 “学长,”唐佳惊魂未定地喘息:“你想干什么呀?” 她是真的有点害怕,挣扎着想,这人莫不是疯了? 周遂安的手指插在她发间,掠过辫上那只粉蝶,另一只手却牢牢按住她肩膀,让她前额紧紧地贴在那堵坚硬如石的黑板上。 少年冰冷的声音,自她耳后传来:“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后面那个摄像头,现在应该拍得挺清楚的吧——” 他左手滑到她腿间,带茧的指腹撩拨着已经勃起的阴蒂,指尖卷起一阵黏腻水声。 他在她身后慢慢说完:“你对着摄像头,湿淋淋地,一张一合的样子。” 唐佳睁大眼睛。 她做梦也想不到,这样的话,竟然会从那个人前清冷高傲、一本正经的周遂安嘴里说出。 她被他激得浑身一软,腰却不自觉挺起来,勉强笑道:“哥哥,别跟我开玩笑呀。” 周遂安并未开口,索性直接用行动,给了她回答。 他彻底剥开少女柔嫩的蚌肉,粗粝手指按在敏感的珍珠上,毫不怜惜地快速揉搓起来。 小腹一阵阵痉挛,唐佳膝盖软到几乎站不住,眼角也不知何时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在头顶刺目的灯光中,她终于再一次明白了,周遂安的存心羞辱。 他在用无可辩驳的事实告诉她,她以为自己可以随意撩拨,可有着压倒性优势的,却始终是他。只要他想,便随时可以这样钳制她、凌虐她,将她踩在脚下。 一如他们在周广宇面前的地位。 周遂安冷笑一声:“你倒是真的很湿。” 他抬起沾满她味道的手指,声线低了下去:“刚刚坐在教室后面的时候,就已经没穿内裤,变成这样了吗?” 唐佳艰难地抬头:“是啊,刚坐在钟原旁边的时候,我就已经湿透了,椅子上都是水,也不知道这会干了没有……” 她说的是气话,内裤和胸罩,都是社团活动结束后,去女厕所偷偷脱下的。 唐佳话音未落,周遂安已猛地压了上来。 他像是彻底换了个人一般,动作变得粗暴无比,右手在她腰间掐出红痕,竖起的那根贴在她粘稠腿缝间,沾着也不知是谁流出的透明液体,蹭着她已不断抽搐着的穴口,本能地用力上下滑动起来。 唐佳哪受过这样的刺激,性器相触的地方如有电流通过,唇角泄出一丝呻吟:“啊……” 身后摄像头的红光仿佛无形的视线,门外脚步声似在步步逼近,窗帘被风拂动,帘外草地上的笑语都近在咫尺。被窥视的感觉,将每一寸细微的感触都放大百倍。 她几乎能感受到他贴着她跳动的经络,还有他握着她细细密密的指纹。 唐佳一边颤抖着摆腰,一边哭叫着喊他:“哥哥,不要了哥哥……” 周遂安对此置若罔闻。 他紧紧地按着她的纤腰,将小腹贴到了她的尾椎,而那早已高高昂首的欲望,便从她腿间,直直地顶到了少女青涩的小穴。 “是你想让我这么做的,不是吗?” 他灼热的吐息喷洒在她耳畔,语气却依旧淡漠冰冷。手指蹭着刚刚混在一起的液体,快速地摩擦着她的阴蒂,完全露出的前端抵在她入口跳动着,忽然就毫无征兆地挤了进去。 唐佳头皮一紧,整个人几乎快完全炸开。 疼痛、快感、屈辱、害怕,种种复杂的感触,如同咸涩海水,漫无边际地涌来。 她觉得自己像是只收缩着的海葵,本只是试探着伸出触须,却被翻涌的海浪灭顶淹没,连挣扎的空隙都没留,便被从头至尾地席卷吞噬。 她终于忍不住,“呜”地一声,低低哭了出来。 撕裂般的疼痛仅仅停留在入口,便在瞬间抽离。 唐佳一怔,周遂安竟已放开了她。 他眉目干净如初,依然是一副不染尘埃的模样。只有泛红的喉结,和额上的汗渍,才堪堪泄露出刚刚发生过的秘密。 周遂安说:“这教室,我之前用过一年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摄像头。” 他指了指墙壁上的红光:“那个,是烟雾报警器。” 唐佳的泪彻底干涸住,浑身僵直,眼尾都被气得发红。 周遂安早已整理好衣服,系上领结,扔下发愣的唐佳,弯腰捡起书包,径直往外走去。 只留下少女孤零零地站在讲台上,手腕上的金色蝴蝶垂落下去,如钟摆般摇摆不定。 周遂安“吱呀”一声推开门,忽然再次回过头来。 “回去好好看社团规则。”他那双剔透的黑眸直视着唐佳:“以后,自己都没准备好的事情,不要随便拿来跟别人开玩笑。” 我不是他女朋友 从教室出来,唐佳不紧不慢地跟在周遂安身后。 她凝望着他黑亮的后脑,唇线绷得紧紧地,满脑子都是那句“没准备好”。 二人一前一后地,顺着楼梯往下走。 到了拐角处,楼下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周遂安!” 是郑怡宁。 唐佳微微诧异,她竟还没走? 还未来得及反应,一只大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唇,腰也被紧紧箍住,她几乎双脚离地,绑架般地被带到了墙角背光处。 “呜呜!”唐佳挣扎着抬起头来,嗅到了头顶的烟草味。 借着仅有的一丝光线,她终于辨清了来人:“罗蕴?” 身材高大的少年倚着栏杆,一手垂下握着香烟,一手搭在她的身上。 他在阴影里低头看她,栗色头发半遮着眼眸,腰间银链微微闪动,烟灰便顺着她挣扎的动作,掉了一颗,烫在她的胸前。 罗蕴下意识地朝那处看去,唐佳上衣中,竟若隐若现地透出赤裸的双峰,乳尖清晰地撑起白色的布料,如无边春色中,缀在枝头的两粒红果。 罗蕴“草”了一声,慌忙收回手去,指尖差点被香烟烫着。 他彻底放开唐佳:“你搞什么?没穿内衣?!” 唐佳说:“我想不穿就不穿。” “怎么,”她抬头轻笑:“难道你是我妈?连这都要管?!” 罗蕴的脸彻底红透了,躲避着唐佳的视线,却恰好落在了站在校门口,刚和郑怡宁打过照面的周遂安身上。 他脸色顿时变得无比复杂。 罗蕴转过头来,皱眉看向唐佳:“你就是因为他?” 唐佳眨眨眼:“什么因为他?” “我刚刚在楼道里看到了,你跟那个男的,一前一后地从教室里出来,你——” 罗蕴哽了哽,眼神快速掠过她胸口:“不穿内衣,就为了吸引他的注意?” 唐佳没说话。 罗蕴不可置信地问:“上次你说有喜欢的人,就是这个男的?” 唐佳懒得再装糊涂,索性一笑:“嗯,就是他。” “草,”罗蕴望着周遂安的背影,嗤之以鼻:“就这种小白脸?” 他吸了口烟:“老子到底哪不如他?” “什么小白脸——”唐佳翻了个白眼,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便故意放慢了语速:“你应该叫他学长。而且,他很有名的好不好?高二(一)班,周遂安,难道你没听过?” 罗蕴显然对周遂安的鼎鼎大名闻所未闻。 “没有。”他没好气地吐出一口烟:“还没我高呢,学个屁长。” 罗蕴目送着周遂安和郑怡宁并肩远去,回头瞟了唐佳一眼:“旁边那个,是他女朋友吧?看着怎么还有点眼熟……” 唐佳打断他:“学长说了,那个不是他女朋友。” 罗蕴冷笑:“这种鬼话你也信?!” “要骗也是我被骗,“唐佳说:“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说话间,少女竟朝他紧紧地贴了上来,她将罗蕴压在坚硬冰冷的栏杆上,一对丰盈雪白的乳房,隔着薄薄一层布料,覆在他结实紧绷的胸膛上。 “怎么,罗蕴,你还想继续陪我练习吗?” 罗蕴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起来。 他“啧“了一声,耳廓却红了:“你不是说喜欢那个周什么的,这又是闹哪出?” 唐佳双手环住他脖颈:“哎,学长嫌弃我没有经验,所以我说了嘛——” 她几乎咬着他耳朵:“我需要个练习的对象。” 其实,唐佳这话半真半假。 既然周遂安嘲讽她没准备好,她不介意找个人先积累经验。 如果这个人是罗蕴,就更合她心意了。 毕竟罗蕴身材这么好,接吻起来也舒服,她怎么着都不吃亏。 罗蕴愣了愣,手上的青筋忽然一根根地凸起。 下一秒,他猛地用力,将唐佳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滚!”罗蕴咬牙怒道:“你把老子当什么了?” 唐佳忍不住“咯咯”笑了。 她眼眸弯如月牙:“罗蕴,要你承认就这么难么?” “承认什么?” “承认你并不喜欢我啊——” 唐佳盯着身形高大的少年,缓缓说道:“你来找我,无非是因为,你被女朋友甩了的事情,让你那帮一起打架的兄弟们知道了,嘲笑你连个女人都留不住,我说得对不对?” “你鬼扯什么?” “那好,那我来问问你。”唐佳抬起手腕,扬起那只金色蝴蝶:“刚交往的时候,你曾经问过我的生日,我告诉你是上周一。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会把我生日转头就忘吗?” 罗蕴的嘴唇翕动了一下。 唐佳语气平静:“当时你在校门口拦下我,让我和你交往,不过是因为你那群兄弟们起哄,觉得我长得漂亮,当你女朋友会很招风,难道不是吗?” 罗蕴默然。 唐佳抬起双臂,交叉放在胸前:“别看我这样,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咱们才交往两个星期,我魅力能有多大?能让你这样念念不忘?” “唐佳……” 见他似乎还想辩解,唐佳再次走上前去,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 “你要是真喜欢我,就陪我练习呗。” 罗蕴像是见鬼了一样,退后了一步。 他懊丧地垂下毛茸茸的脑袋,胡乱抓了把头发:“草,唐佳,你真他妈烦!” 说着,罗蕴甩了甩腕子,将香烟狠狠扔到地上,一脚踩灭。 唐佳笑了:“哎,我只不过是让你说出真心话嘛。罗蕴,别管那些兄弟们说什么,你起码得对自己诚实点,不是吗?” 罗蕴愣了愣,不耐烦地别过脸去。 唐佳伸出手来:“我承认,上次分手是突然了点。以后,咱们做朋友怎么样?” 她笑容甜美而狡黠:“万一有人欺负我了,我还可以说有你罩着我,好拉风诶!” 罗蕴“啧”了一声,不置可否地拎起栏杆上搭着的校服,转身便走。 他下了两级台阶,忽然回过头来,看了唐佳一眼。 少年伸手摸了摸鼻子:“反正,你自己当心点吧。” 他说:“那个叫周遂安的,如果是个人渣,老子绝不会放过他。” ** 郑怡宁做梦也没想到,会在放学路上,被那个不良少年拦下。 她正在奶茶店门口等周遂安,罗蕴忽然就人高马大地横在了她面前。 他双手插在兜里,弯腰盯着郑怡宁:“周遂安呢?” “请问,”郑怡宁被他看得有些腿软:“你有事吗?” 罗蕴的腰弯得更低了些:“嗯,我有事要问他。” 女孩整张脸都被埋在他的阴影里,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你,你好像是高一的吧,你和周遂安,认识吗?” “不认识,”罗蕴笑得嚣张:“但是,我的朋友跟他,好像很熟啊。” “朋友?”郑怡宁眉心微蹙:“哪个朋友?” 和周遂安很熟? 周遂安在学校里,不就只有她一个朋友吗? 就她这么个朋友,还是方晴阿姨在他们小时候,硬生生塞给他的。 罗蕴说:“高一(三)班,唐佳。周遂安跟你提过这个名字吗?” 唐佳? 听到这个名字,郑怡宁不禁愣住了。 她顿了顿,刚要开口,奶茶店门却在此时被推开。 周遂安拎着一杯奶茶,走了出来。 他走到郑怡宁面前,挡在她和罗蕴之间,仿佛压根没看到罗蕴的存在似地,径直将那杯奶茶塞到郑怡宁手里:“走吧。” 罗蕴哪里被这样无视过,一把抓住了周遂安的校服。 少年回过头来,眸色在阳光下清浅到冷淡。 “这位同学,”周遂安的语气依然客气:“我跟你认识吗?” “草,”罗蕴低低地骂了句:“你还真是目不识丁。” 郑怡宁睁大眼睛,小声道:“你是不是想说,目中无人?” 罗蕴“砰”地一脚踢到门上:“这两个词有区别吗?” 郑怡宁吓得立刻噤声。 周遂安转过身,正视着罗蕴:“不好意思,我是真不知道你名字。请问这位同学,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罗蕴见不得他这云淡风轻的模样:“泡了别人马子,还问什么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遂安转过身,对郑怡宁说:“你先回去。” “啊?我……” 郑怡宁一语未毕,便发出了一声尖叫。 罗蕴竟然伸出手,一把揪住了周遂安的衣领。 “你心虚了?”他挑眉:“怎么,干嘛让女朋友走啊。就让她好好听听,你一脚踏两船的事情啊。” 周遂安依然面无表情:“你到底在说什么?” “还装傻?”罗蕴将他衣领揪得更紧:“我昨天都看到了,你跟唐佳一前一后地出了教室,她为了你,连女孩子的自尊都不要了,她、她、她……“ 他脸猛然涨红,牙关咬了几下。 当着郑怡宁的面,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不穿内衣”这几个字。 郑怡宁的脸色,却隐隐有些发白。 昨天下午,她知道周遂安有天文社活动,尽管他让她自行回家,可她还是没忍住,放学后多做了会作业,六点半准时等在了校门口。 一直等到六点五十,也不见周遂安的身影。 郑怡宁疑惑不已,刚要上楼寻他,抬头看去,周遂安却已推门走了出来。 在他身后,似乎还飞着一只花俏的粉蝶。 郑怡宁眨了眨眼,周遂安已径直走到拐角处,而那抹亮丽招眼的粉色,也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快得让她以为,只是自己想太多而产生的幻觉。 而此刻罗蕴的话,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在郑怡宁心上,告诉她,她其实并未看错。 周遂安冷着脸,伸手攥住罗蕴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自己衣领上掸去。 罗蕴惊讶地发现,这人虽看起来瘦削,力道竟毫不输给自己。 “你既然有女朋友,就别去招惹她。唐佳都跟我说了,你还骗她说……“ “她说的你就信?”周遂安打断罗蕴,眼瞳黑漆漆的:“你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我……!”这话戳到罗蕴痛处,一股血气直冲脑门,他再也无法忍耐,捏紧拳头,直直地便往周遂安那张令人生厌,却英俊夺目的脸上挥去。 “别!”耳畔传来了郑怡宁的惊呼。 但已经来不及了,罗蕴的拳快如闪电,他自信周遂安没可能躲开。 果然,他的拳头重重砸了上去,深陷进一片柔软之中。 尺骨触到的肌肤光滑细腻,如刚打磨好的温润玉石。罗蕴惊愕地抬眸,正对上郑怡宁那张清秀苍白,因疼痛而高高肿起的脸。 “你……”电光火石间,罗蕴已收回了手。 他无比震惊地看向挡在周遂安身前的郑怡宁,终于勉强说完:“卧槽。” 周遂安也怔住了。 郑怡宁回过头,颤抖着轻声对周遂安说:“你千万别动手。不然,方阿姨指不定会怎么样。我没事,这不算什么。” “你傻逼吧?!还这不算什么?!”罗蕴赶忙低头查看她脸上伤口:“我他妈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女的,草,他背着你偷吃,你还要挡在前面替他挨揍?!” 郑怡宁垂着头,只是用手捂着左脸,一声不吭。 罗蕴急得手足无措:“不是,老子这辈子从来不揍女人的,你这让我成什么了?!你好歹说句话啊,我去药店买点药给你擦擦?!” 见她仍然沉默不语,罗蕴快被逼疯了。 他盯着站在郑怡宁背后,一直保持沉默着看着她的周遂安,终于忍不住吼道:“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没看到女朋友受伤了吗?你倒是上来看看,带她去个医院啊?!” 郑怡宁却在此时,忽然抬起头来。 那张清秀白皙的脸上,左边眼窝已布满青紫,两颊上满是泪痕。 她嘴角勉强扬起,似乎在尽力微笑:“我可能就是有点傻逼。” 那抹笑容如转瞬凋谢的水仙,接着,她捧起脸颊,毫无征兆地呜呜抽噎起来。 “是你弄错了,”郑怡宁流着泪,甩开罗蕴企图抓住自己的手,逃也似从他们身边跑开: “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女朋友。” 哥哥,不如和我交往吧 第二天,郑怡宁准时到了教室。 见她左眼缠着纱布,前桌女生惊叫:“学委,你怎么了?” 郑怡宁说:“没事,长麦粒肿,我敷了点药。” “哦!”女孩吐吐舌头:“吓死我了,还以为学委被人打了呢。” 郑怡宁脸上依旧恬然:“哪能呢。” “是呀,有周遂安当护花使者,谁敢欺负学委?……” 前桌絮絮叨叨地转过身,郑怡宁终于默默叹出口气,伸手到抽屉里拿课本。 奇怪,课桌似乎被人动过了,书本埋在了最里面,抽屉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当当。 郑怡宁低下头,将那几样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盒克林霉素,和一小瓶红花油。 红花油只剩了半瓶,克林霉素的纸盒泛着毛边。 她下意识地抬头,刚好对上周遂安从前方投来的视线。 心跳声响起,一下下敲击耳膜,如杂乱而响亮的鼓点,盖过整片嘈杂的早读声。 ** 下课后,郑怡宁在走廊里找到了周遂安。 手指攥紧那瓶红花油,她犹豫了会,还是说:“谢谢你的药。” 周遂安眉宇间凝着一线疑惑。 看清她掌心的药瓶,他摇头:“不是我送的。” 郑怡宁愕然: “不是你?” 周遂安“嗯”了一声,眼神落到她左眼的纱布上:“昨天的事,谢谢你。” 谢谢? 郑怡宁的左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身后冰冷的栏杆。 她还未来得及回应,周遂安却垂下眼睫:“还有,一直以来,对不起。” 郑怡宁彻底怔住了。 周遂安无言地盯着她,眉骨压在黑沉沉的眼上,看不清眸底神色。 郑怡宁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什么。 不客气? 没关系? 手中小瓶沾了汗渍,一滴红花油从瓶口漏出,顺着虎口淌下,火辣辣地浸透了掌心。 郑怡宁忽然就有点明白了,她抬起眼眸,看向面前的周遂安。 昨天之前,他还打算继续装糊涂。 可今天之后,他想要彻底划清界限。 原本,她就不是他自己挑选的什么“朋友”——她只是方晴送到他身边的人。 郑怡宁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又柔婉:“我没事。不过这几天下课,都要去医院敷药,就先不等你一起放学了。” 周遂安说:“嗯。” 她身体僵硬地靠在栏杆上:“爸妈那边,我都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他们不会告诉方晴阿姨的,你放心。” 周遂安点点头,客气地说:“注意休息。” 郑怡宁手指蜷起,苦笑道:“好。” ** 放学后,周遂安独自出了校门。 他刚戴上蓝牙耳机,按下手机播放键,身后却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学长!” 唐佳的鼻尖沁着一颗汗珠,黑发间的粉蝶翩跹扑闪,她追上来,气喘吁吁地扯住他,娇美的脸如含苞带露的野玫瑰。 “学长,等等我嘛。”唐佳笑着拉过他手腕。 周遂安回过头,瞳孔依旧坚冷如冰,唐佳却扬着唇角,笑容甜美可人。 “学长,”她惊讶地说:“今天怎么没跟郑学姐在一起呀?” 周遂安没有回答,只问道:“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唐佳咯咯娇笑,手指点点下巴:“请你喝奶茶算不算事?” 她语音娇脆,在“奶茶”二字上高高扬起,生怕他听不懂暗示。 周遂安说:“我没空。” “没空喝奶茶——”唐佳眼尾上挑,眸中波光潋滟:“还是也没空干别的事情?” 周遂安不置可否,从她掌中抽出手臂。 唐佳却不依不饶地追上去。 “喂,哥哥,你今天也太凶了吧?” 少女撅着嘴,故意将脸凑近了些,几乎贴到了周遂安胸前,仔细捕捉他的表情,幸灾乐祸地试探道:“你该不会,是被郑学姐甩了吧?” 周遂安低头看了她一眼。 唐佳当然是明知故问。 她已经从罗蕴那里,听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看到周遂安落单,心里便已猜得七七八八。 周遂安大概也知道,是她搞的鬼。 可她一点也不在乎。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赢他一次,她便心满意足。 如此想着,唐佳贴得更紧了。她一手勾着周遂安的腰,如一条滑腻柔软的白蛇,往少年身上缠去。 “要不和我交往吧?”唐佳低声诱惑他:“哥哥上次说的事情,我会好好准备。你考虑一下我,好不好?” 说着,她忽然抓着他的手背,朝上面温温地呵出口气,接着抬起周遂安的食指,将红唇轻轻贴了上去。 少女探出的舌尖是诱人的浅粉,抵在两片嘴唇之间,灵巧地蹭过他的指节,湿润地舐过他的肌肤,一路轻巧地游走至手腕,覆在那条正在跳动的青色脉搏上。 周遂安的左腕缠着一只银色手表,唐佳的吻便悄然落在了表盘的边缘。 那里有些许冰凉,像为他口交一样,她坏心眼地微微用力吮吸着,让他在她口腔里跳动,却猛然发觉有什么突出的东西,在那一刻清晰地刮过了自己的上颚。 唐佳怔了怔,下意识地朝那处看去—— 那是一条约一寸长的粉色疤痕,带着并不整齐的刀脚,在周遂安的手表腕带上探出头来。 她心脏忽然砰砰直跳。这道疤痕,是从哪里来的? “哥哥?”唐佳抬起眼睑,对上周遂安目光时,她猛然打了个冷颤。 就像将手伸入坚硬冰层的裂隙,底下可能是汩汩的温暖洋流,也可能是致命的食人鱼。 那一瞬间,自手腕传来几乎要将她撕裂的痛,少年冷声道:“放开。” 说着,他将她手掌狠狠甩开,力道之大,让唐佳向后踉跄了几步,几乎一屁股坐在地上。 头顶的夕阳无比耀目,唐佳双眼被刺得发昏,便顺势蹲了下去。 舌尖残留着疤痕清晰的触感,手腕上的隐约痛楚经久不散。 周遂安已将校服袖口拉下,彻底罩住左手手腕。 他转身向前,没回头看唐佳一眼。 ** 这天,郑怡宁等周遂安彻底离开才走出校门。 她左边眼睛被遮住,视线本就狭窄,手腕上忽然覆来一只大手,吓得一脚差点踩空。 等看清那只手的主人,郑怡宁更是惊得魂飞魄散。 身材高大的少年如一条大狗般蹲坐在校门口,正仰脸看她。 罗蕴松开她手腕,缓缓站起身来,夹着烟的手拍了拍裤子上沾的灰:“学姐。” “你——”郑怡宁结结巴巴:“你还要找周遂安?” “啊?”罗蕴皱眉,指了指她:“不是,找你。” “找我?”郑怡宁下意识就退后了一步。 “躲什么?”罗蕴不耐地问:“那个药,你用了没?” “药?”郑怡宁重复了一遍,才发应过来,睁大眼睛:“药是你给的?!” “啊。”罗蕴的语气更不耐烦。 原来是这样。 郑怡宁耸了耸肩上书包,低声说:“那个药,你拿回去好了,我昨天已经去看了医生。” 她已尽量说得礼貌委婉,罗蕴却“啧”了一声。 “什么医生不医生,” 他凶神恶煞地说:“我都身经百战了,这就是老子亲身试验的最有效的药,你拿回去——“ 说着,他抬脚朝郑怡宁走近一步:“怎么,非逼着我监督你把药带回去?” ……郑怡宁现在不光眼睛疼,还头疼。 她扶了扶额头,糊弄道:“谢谢。” 回去一定立刻把药给扔了。 罗蕴却毫不客气地点头。 他弯下腰,拎起地上的书包,和书包旁边立着的一只银色头盔。 郑怡宁这才发现,离罗蕴一米远的地方,停着辆哑光黑的越野摩托,看着颇为招风。 见罗蕴戴上头盔,郑怡宁不由得看他一眼。 “这是你的车?” “啊。” 郑怡宁咽了咽口水:“你……满十八岁了?“ “哈?”罗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扯起了嘴角:“你想说什么?” 郑怡宁小声道:“不到十八岁,好像不能考机车驾照。” 见罗蕴在头盔下的眼神越发瘆人,她慌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这样有点儿危险……” “危险?”罗蕴嘲讽道:“过马路危不危险?坐飞机危不危险?” 他把烟掐灭,扔在地上:“要是时刻惦记着危险,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 郑怡宁盯着那点熄灭的火星,沉默了半秒。 她说:“你说得对,那我先走了。” 罗蕴“嗯”了一声,跨坐上摩托车,正准备拉上头盔挡板,手上的动作却忽然停了下来。 郑怡宁背着书包经过身前,她低垂着颈项,一副弱不禁风的胆怯模样,可从罗蕴的角度,莫名就看到她右眼眼角,泛起的一抹红肿。 奇怪,昨天挨打的不是左眼么? 鬼使神差地,罗蕴一把拉住郑怡宁。 “学姐。” 郑怡宁始料未及地回过头。 那一刻,罗蕴彻底看清了她右眼的痕迹——饶是他再迟钝,也明白她哭过了。 他愣住了,想起昨天她跑开时说的那句话,罗蕴摸了摸鼻尖,欲言又止。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别哭了,本来脸就肿,这样怪难看的。” “……”饶是郑怡宁涵养再好,也快被他气笑:“关你什么事?”说着转身就走。 手腕却被罗蕴再一次抓住,她回过头来。 迎着郑怡宁疑惑的目光,罗蕴心头无端升起一股烦躁。 他“砰”地踹上摩托车胎:“靠,算了,算老子赔罪到底。” 说着,罗蕴忽然抬手,拎起车把上挂着的另一只头盔,劈头盖脸地罩在郑怡宁脑袋上。 郑怡宁“啊”地一声惊呼,罗蕴却已搂住她腰,毫不费力地将她整个人提起来,不由分说地牢牢按在摩托后座上。 他将钥匙插入点火锁孔,拉动离合器,巨大的引擎轰鸣“呜“地一声在她耳畔响起。 见郑怡宁吓得一动不动,罗蕴粗暴地拽起她的手,环在自己校服腰间。 他一脚踩在踏板上,语气不善:“扶稳了,别掉下来。” 把她吻湿 郑怡宁的肾上腺素和摩托车表盘指针一齐飙升。 她僵直的脚死死蹬着踏板,手指紧紧揪住罗蕴后背,竭力保持着身体平衡。否则,随时都会在这晕成一团的霓虹,和掠过身体的疾风中掉落。 罗蕴却已经彻底嗨了。 他熟练地左右侧身,带着郑怡宁在隧道车流中飞速穿梭,如擦过陨石阵的一颗彗星。 “学姐!” “啊?” “感觉怎么样?!” “诶学姐,怎么不说话啊?” 罗蕴转过头,摩托车随之剧烈摆动,郑怡宁登时头皮发麻。 她仿佛滚筒里的一颗水珠,不知道哪一刻就会被颠簸着甩出去。 “抓紧啊,还以为你掉下去了呢。” 罗蕴嘟囔着,竟腾出一只手来,右手压在郑怡宁手上,把她往自己腰上箍得更紧了些。 “住哪?” 摩托车又向反方向一摆,郑怡宁忍不住尖叫。 “你家在哪?”罗蕴置若罔闻,只是大声喊道:“地址!” 好容易稳住身体,惊魂未定的郑怡宁颤声报给他家里地址。 她指甲刺入他衣服的纹理:“你别开进去,停在附近就行。” ……如果可以,最好立刻马上放她下去! ** 十分钟后,罗蕴将车停在一条坡道上。 离他们约一百米处,坡道尽头,隐约可见一片灯火幢幢的白色别墅,缀着星星点点的紫色三角梅。 罗蕴踩下刹车,跳下摩托,却见郑怡宁仍然坐在后座,胸膛起伏不已。 他抬脚走过去,毫不在意地揭开她面上头盔。 罗蕴瞬间便愣住了。 昏黄的路灯下,少女左眼仍被雪白纱布所覆,右半张脸布满泪痕。平时梳得整齐的乌发乱糟糟地贴在颊边,瞳孔里泛着一层碎掉的波光,眼睑红肿如金鱼一般。 她好似被吓得丢了魂魄,还牢牢夹着摩托车身,校服下那对光着的小腿止不住打颤。 “学姐你……” 本来只是想带她透透气,顺便让她发泄下情绪,没想到她会哭得这么惨。 罗蕴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别哭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他不值得。” 郑怡宁正别过脸去吸着鼻子,闻言狠狠剜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哎?”罗蕴把头盔往车把上一挂:“学姐,你说话怎么跟老子越来越像了?” 他朝她走过去,伸手想要扶她下来,却被她一把将手打落。 郑怡宁说:“滚!” 罗蕴收回手,揉了揉头发:“这句也不错。” 郑怡宁对这人的厚脸皮彻底无语。 她翻身下来,再不理会罗蕴,拎起书包,径直往别墅区的方向走去。 刚走了四五步,身后却忽然响起罗蕴的声音。 “学姐。” 郑怡宁并没有停下脚步。 “那个,之前说的那句,我骗你的。” 不知怎么的,这人粗犷的嗓音,像是被什么压低了下去。 郑怡宁顺着坡道往上走,模模糊糊地就听到了他的后半句。 “其实,你哭起来也挺好看。只是……笑起来更漂亮。” 四下无人,只有寂寂晚风,带着三角梅的淡淡香气,拂过她耳垂,将它们吹得通红一片。 ** 一周后,天文社果然组织了一次天台观测。 周遂安示范了望远镜的使用方法,又指给他们天体的大致方向,便让大家轮流观测。 上次加过他微信的高一女生,排在最前面跃跃欲试。 她调了一会镜筒,却始终不得要领,转过头楚楚可怜:“学长,能过来带带我么?” 周遂安抬起下颌,眸色冷淡:“目镜只有一个,没法带你。” 那女生不禁怔住了。 周遂安站在望远镜边说:“往北调二十度,等寻星镜里看到星体了,再调焦距。” 女孩扁了扁嘴,众目睽睽下,她也拉不下脸求社长手把手指导,只好依言调整。 十秒钟后,她忽然“啊”地一声:“看到了看到了!” 女孩从目镜前抬起头来,气馁的神情转瞬变为崇拜:“学长,你怎么这么神!” 唐佳在心里发出一声嗤笑。 周遂安不以为意:“下一个同学。” 唐佳掸了掸百褶裙的裙边,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她从小便看了不少天文视频,每次去科技馆都要拉着唐玉田玩,对望远镜用法早已熟稔于心。可此刻,唐佳只是慢悠悠地握着镜筒,胡乱对着黑漆漆的夜空乱扫,装傻道:“学长,怎么回事,我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喂,是不是镜盖都没打开?” “太慢了,要不让后面的人先来呗!” 一晃便过去十分钟,后面的人早已嘀咕出声。 唐佳左手抚着耳侧垂下的粉蝶,回眸一笑:“不好意思啊,我这人比较笨。” 她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唐佳只好奇,周遂安什么时候会忍不住过来教她,或者,直接下场把她赶走。 可周遂安的耐性却也出奇地好。 他站在她身侧两米远处,任凭她做出如何笨拙的动作,依旧语气平静地指导,脚步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走过去的意思。 五分钟后,唐佳心里已率先升腾起一股焦躁。 她侧过脸,刚想开口问问周遂安,握在焦距旋钮上的手指,却蓦然压上来一股重量。 唐佳惊讶地转过头,看清了身后站着的人。 钟原手腕缠着灰色护腕,两条胳膊虚虚环绕住唐佳,高大结实的身体覆了下来,对身后响起的嘈杂议论声置若罔闻,笑盈盈地说:“我来教你。” 说着,他修长的手指扣住唐佳的手,熟练地指引她将镜筒转向织女星所在的方位,又握着她指尖调整好焦距,然后弯下腰,贴在她耳畔温声道:“现在,应该能看到了。” 唐佳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这一眼钟原自然没有漏过,他知趣地松开她手,脸上的笑意却越发慵懒自得。 眼见望远镜前上演的这出款款柔情,众人早就交头接耳地八卦起来: “听说他俩都是高一(二)班的,原来真是一对。” “钟师弟对女朋友也太宠了吧,受不了受不了……” 唐佳忍不住瞥了眼周遂安。 他仍旧站在那片霜雪般的月色里,左手松松扣在栏杆上,腕上表盘反射着银光,仿佛这片热闹与他毫无瓜葛。 她忽然就有点来气。 钟原俯下身,正准备让她好好看看目镜,唐佳却抬起头来。 她伸出左手,轻轻揪住了钟原的衣领,离他面颊贴近了几分,脸上绽出一抹笑:“谢谢你,看得好清楚啊。” 钟原暗自诧异,挑了挑眉,倒也欣然接受。 他笑了笑:“行啊,要怎么谢我?我送你回家?“ 他本是随口说说,不料唐佳却一口答应:“好啊。” 钟原有些意外地低头,只见唐佳双眸泛着盈盈水光,声音娇柔清晰:“送我回去呗。” 她又扯了扯他衣领,余光扫过周遂安:“我想在车上,亲自谢谢你。” ** 放学后,唐佳当着众人的面,坐上了钟原停在校门口的那辆宝马x7。 等车窗放下,她转过头去,见钟原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地址?” 唐佳并未理会,径直将手机递给了司机。 她礼貌地说:“叔叔,辛苦您把我送到这个小区。” 钟原忍不住“噗嗤”一笑:“怎么回事,刚刚对我还那么亲热,上了车就这么冷淡,用完就扔?” 唐佳说:“请注意您的措辞。” 她抱着手臂,正色道:“我可不记得我有‘用’过你。” 钟原脸上的笑意更盛:“你随便‘用’。只要用过一次,你就会知道——” 他垂眸看她,一字一句地说:“我很好用。” 唐佳叹了口气,同情地看向前方的司机。 叔叔一个月应该赚很多钱吧,不然真弥补不了这工伤。 她朝钟原回了个甜甜的笑:“谢谢你,但是我不喜欢用二手的。” 钟原眼眸微动,唐佳忍不住往后靠了靠,却发现他只是耸耸肩膀,笑得很是开心。 “唐佳,你果然是很有意思。” 什么啊。 唐佳抿了抿唇,靠在后座角落,转头看向窗外。 钟原倒也相安无事,翘着二郎腿,随手刷着手机。 过了五分钟,钟原忽然将手机锁屏,朝唐佳凑近了些。 唐佳顿时心生警惕:“你干嘛?” 钟原面上笑意不减,清了清嗓子:“就通知你个事。” 唐佳疑惑地看向他,只见钟原继续道:“刚刚陈帆在群里说,下次野外观测,我们社团在附近的塘朗村租了一个小院子,需要两个社员提前过去踩点,把一些观测仪器和吃的什么的带过去——“ 他伸了个懒腰:“我刚给咱们俩报了名。” “什么?”唐佳皱眉,赶紧打开手机,查看微信。 天文社的群里果然已经冒出几百条消息,最后一条来自陈帆。 陈帆:行,那就钟原和唐佳过去吧。@Z,社长,你觉得怎么样? 一缕风从车窗掠过,扬起唐佳的刘海,她捏着手机屏幕:“谁说我要报名?” 钟原坐得更近了些。 他唇角勾起:“上次陈帆说‘野外’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对这两个字很感兴趣。刚好,我也对‘野外’很感兴趣,所以,就顺手帮你报个名。” 唐佳被气笑了:“我是对野外感兴趣——” 她顿了顿,有些轻蔑地看着他:“但是我说过了,对二手货不感兴趣。” 钟原却一点也不恼,唇角微勾:“是不是二手货,你可以亲自验验。” 他凑得更近了些,身上淡淡的汗意萦绕,唐佳下意识地往车窗的方向挪了挪。 钟原轻声说:“之前在天台,你好像说过,要在车里亲自谢我。” 唐佳“哦”了一声,惜字如金道:“谢谢。” “就这样?” “你以为呢?” 钟原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唐佳,车子刚好在前方急转弯,二人身体同时向车窗倾斜。 钟原一手撑住车顶,一手搂住唐佳的腰,向她倾身靠了过去。 唐佳下意识地别过脸去,手紧紧地抓着后座车垫,嘴唇上却并未传来陌生触感。 她睁开双眸,眼中掠过他耳廓那对黑色骨钉,片刻后,一个温热而轻柔的吻,却悄然落在她耳后那块纤薄的肌肤上。 少年宽大的掌心透着一层汗水,唇瓣轻贴着她娇嫩的皮肤摩挲,微潮的吐息洒在脆弱的鼓膜,唐佳忽然觉得头皮一阵发紧,腿心竟然涌出一股热意。 钟原缓缓抬起头,手掌从她腰上抽出,手臂却依然抵着车顶。 他低下头,将唐佳困在车窗和后座的角落里,桃花眼越发潋滟。 “我说过的。”钟原不疾不徐地用言语撩拨她:“我很好用。” 唐佳夹紧双腿,耳后起了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 司机忽然回过头来:“小姐,到小区门口了,你看要不要开进去?” 唐佳还未开口,钟原便说:“当然要送到家了。你家在哪一栋?” 唐佳犹豫了一会,还是说:“15栋。” 小区门缓缓抬起,司机打着方向盘,向唐佳家的方向驶去。 车灯扫向前方灰败的建筑,钟原却似乎对这老小区兴致盎然,不住往外张望。 窗外掠过一道车灯,一辆黑色轿车从他们车旁经过,径直停在了15号楼楼下。 “想不到这里还有人开保时捷。” 钟原不禁感叹,唐佳却陡然往后靠去,按住突突跳动的心脏,用身体勉强遮住车窗。 那辆保时捷,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因为,那车里坐着的人,正是她和周遂安共同的父亲—— 周广宇。 电话勾引 车停了三分钟,唐佳却迟迟没有下去的意思。 钟原笑道:“舍不得走了?” 他绅士地倾身过去,帮唐佳按开车门,在她耳边低声道:“虽然也很想跟你多待会,不过还是等下次吧?我晚上还有英语课。” 唐佳勉强点了点头,一只脚从车上伸了下去,余光瞥见周广宇已从保时捷上下来,正开着后备箱拿东西。 钟原说:“我看着你上去再走。” 唐佳还没开口,周广宇正好拎着一瓶白酒、一盒糕点,自后备箱处抬头。 父女俩的视线无声相汇。 周广宇脸上带几分诧异,嘴唇下意识地翕动:“佳——” 钟原似乎也看到了周广宇,见这中年大叔牢牢盯着唐佳,目光警戒地从他身上,逡巡到唐佳脸上。 唐佳飞快地朝周广宇做了个“嘘”的唇形,拎着书包下车。 忽然,她转过身来,整个人扣在车门上,俯身对钟原说:“谢谢你送我回来。不过,我暂时还不想告诉你,我住几楼。” 少女面上绽出一丝狡黠笑意:“如果,你还想有下次的话。” 钟原愣了愣,继而笑得很开心:“我不着急。” 他抬起下颌,视线缠上她的,语气一改往日的轻佻:“明天见。” “嗯,”唐佳浅笑:“明天见。” 周广宇已擦身进了楼道,唐佳抬起手,“啪“地一声关上车门,朝驾驶座挥挥手:“司机叔叔,谢谢您,快送钟原去上课吧。” 直到银灰色车身在视线中彻底消失,唐佳才吁出口气,转身走入楼门。 好险,如果被钟原发现她和周广宇的关系,一切就都完了。 “佳佳。”她心脏兀自突突跳着,楼道里却传来一个声音:“你同学走了吧?” 唐佳被唬得倒退一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她那个没心没肺的渣爹周广宇。 她心里早把周广宇骂了个狗血淋头,手却亲热地挽上去,嗔道:“爸爸,你吓死我了!“ “佳佳谈恋爱了?”周广宇揶揄女儿:“都有护花使者把你送到家门口了。” 唐佳捋了捋辫子,低声说:“没有,就是个普通同学。” 周广宇用那种“爸爸什么都懂”的眼神看着她,“呵呵”一笑。 “怕什么,爸爸又不会怪你。我们佳佳这么可爱,这么漂亮,有哪个男孩子不喜欢你,我看他才是瞎了眼呢!” 那您儿子就是眼最瞎的那个。 唐佳面上却越发羞涩:“爸爸,我都说了,真就是个普通同学!“ “好好好。”周广宇眼角的纹路伸展开来:“反正啊,佳佳,你这个年纪,异性之间相互吸引也是正常的。想当年我跟你妈也是高中谈的恋爱,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呵,还拿自己举上例子了。 周广宇和唐玉田是彼此的初恋。可看看他们现在的样子呢? 一个是吃软饭的出轨男,一个是见不得人的小三。 周广宇腾出一只手来摸唐佳的头:“放心吧,有喜欢的对象,就去谈恋爱。不过佳佳,作为女孩子,还是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妈妈教过你的吧。” 唐佳用力推他,羞道:“你在说什么呀?爸爸,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她面上绯红一片,心中却不住冷笑。 放心吧,爸爸。唐佳想,等我骑在你乖儿子身上的时候,会做好保护措施的。 说话间,父女俩已走到了二楼,窗户里冒着阵阵油烟。唐玉田打开门,脸上又是讶然又是欣喜,手不住往围裙上蹭:“老周?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就过来了。” 周广宇把酒放在地上:“这不是佳佳上回生日,我没赶回来,今天给你们俩赔罪来了。” “你不用多弄菜,我随便吃点就好。”说着,周广宇换上拖鞋,抬头打量着唐玉田,声音变得柔和了些:“怎么又瘦了?这个月的针都打过了吧,医生是怎么说的?” 唐玉田垂下头,接过他手里的糕点:“最近腹泻倒是少了点,医生说情况还可以。你也挺忙的吧?” 唐佳听出来,她这句话的潜台词,是问周广宇,为什么这段日子都没来看他们母女。 周广宇脱下身上的西装,手轻按唐玉田的肩膀:“最近事情是比较多,一直在出差和开会,没顾上你们这边。” 唐玉田柔顺地接过那件西服:“没事,我和佳佳就是有些担心你。” 周广宇大步走到那只黑白布艺沙发跟前,整个人陷了进去,像是泡在温泉里一样,放松地摊开四肢,阖目轻叹:“玉田,还是你这里好。” 唐玉田刚将他西服挂在玄关衣钩上,闻言手顿了顿,半天没有说话。 唐佳的心里已经像苏打水一样,咕噜咕噜地冒起泡来。 看着周广宇那疲惫不堪的模样,她和唐玉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八成,他是在强势的妻子方晴那里受了气,这才想起来温柔小意的外室,于是便“大发慈悲”地,跑到母女俩这里求个慰藉。 说什么补偿女儿错过的生日,不过都是屁话而已。 果然,等唐玉田把饭菜端上了桌,周广宇便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了起来。 他带的是茅台,度数原本就不低,才喝了三杯,眼里就已有了醉意,嘴也跟着松了,絮絮叨叨地抱怨起方晴来。 唐佳默默听了一会,才明白今天方天集团开了董事会。在会上,周广宇提了两条数亿投资款的项目,作为年度重点规划,却被方晴接连驳回,一丝面子也没给他留。 “玉田,你说,”周广宇酡红着脸,靠在唐玉田怀里:“她是不是就是因为我平时在家里冷淡,故意在公司这么多人面前给我难堪,报复我?” 他攥着唐玉田的手,把目光投向坐在旁边的女儿唐佳。 “佳佳。”周广宇凑了过来:“你也来陪爸爸喝一杯,好不好?” 说着,他抬起酒瓶,向唐佳身前的空杯里倒上白酒,推到她面前。 唐玉田忙抬手拦住周广宇:“佳佳还小,喝了这个要生病的!” “不会,”周广宇摇了摇头,盯着酒杯里的透明液体:“这才多少啊,喝一点没事。” 他把酒杯往唐佳那侧推了推:“来,佳佳,喝了这杯酒,爸爸告诉你个道理——” 周广宇伸出食指,指了指唐玉田:“你以后,一定要做个像你妈妈这样的女人,温柔贤惠,又善解人意。不要做那种蛮横又不讲理的女人。那种人,就算赚再多的钱,也讨人厌得很,没有人爱。乖女儿,你知道吗?” 一股酒气蓦然喷到唐佳脸上,她下意识地皱眉,顺着周广宇向后看去,唐玉田正搂着情人的肩膀,低垂眉眼,刚刚被周广宇推开的手指瑟缩着。 唐佳“砰”地一声,就从桌边站了起来。 唐玉田小声惊呼,唐佳却已抬起面前酒杯,扬起下颌,一饮而尽。 就连周广宇似乎也怔住了。 “佳佳,”唐玉田的声音满是紧张:“有没有不舒服?” “我没事——”喉间烧起一股灼人的辛辣,唐佳伸手擦了擦唇边的水渍,对周广宇扬起一抹笑:“爸爸,这杯就当是我替你喝的,你少喝点,和妈妈早点休息吧。” 说着,她“啪”地一声放下筷子,冲进小卧室中,反手带上了房门。 ** 唐佳脱了校服外套,躺在小床上。 那把烫人的火苗,已从喉管一路烧到胃里,烧到了四肢百骸。大脑昏昏沉沉地,像被泼了白色浆糊般粘稠,连天花板的墙皮都带着重影。 唐玉田和周广宇轮流敲了她的房门,唐佳强忍着反胃,低声说:“我没事。” 她扒着垃圾桶吐了一会,直到再也吐不出来,才躺回床上,一时间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无一处不烫,仿佛刚从热水里拎出来的一缕游魂。 她伸直双腿,下意识地解开短袖,却仍觉憋闷,便索性连胸罩也脱掉。 少女裸着上半身,只穿一条灰白格的百褶裙,双颊晕红一片,额上沾着汗津津的发丝,眯着双眸,仰躺在淡粉色的床单上。 模模糊糊地,外面传来水龙头“哗啦”的水声,紧接着,是男人和女人的交谈声。 她房间隔音并不好,只朦胧听到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旁边主卧的房门被“砰”地推开,接着,一墙之隔的床垫发出了“吱呀”响动,唐玉田压抑着发出一声哀求:“别这么着急,佳佳还没好呢……”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便似被什么东西堵住。几秒钟后,床板如地震般上下起伏震荡起来。 大概是因为喝醉的缘故,又以为唐佳已经睡着,周广宇今天折腾得格外厉害。 床板声、呻吟声、抽插声,一声比一声激烈,不断地撞击着那堵薄薄的墙壁,也撞击着唐佳脆弱的鼓膜。 她叹口气,拾起放在枕边的蓝牙耳机,正要堵住耳朵,忽瞥见手机屏幕闪烁了下。 唐佳抓起来手机,朦胧中认出,那是来自天文社的群消息。 发信人是,周遂安。 隔了三十分钟,他终于回复了陈帆那条,关于她和钟原去野外踩点的消息。 Z:我ok。 就在此时,紧贴着墙壁,传来了“砰砰”的衣柜撞击声,夹杂着唐玉田一声没咬住的高亢呻吟:“老周,老周,别……” 唐佳闭上眼睛,想象着父母在隔壁站立着交媾的姿势,就像是两条毫无廉耻的狗。 既然这样,她又要什么廉耻呢? 她微睁眼眸,打开手机通讯录里那个存了许久的号码,拨了过去。 “嘟”地几声之后,电话被接了起来。 话筒里传来熟悉而清冷的声音:“哪位?” 唐佳拎起手机,将话筒贴到赤裸的胸口:“是我呀,哥哥。” 潮吹(电话H) jiza i25.co m 唐佳拎起手机,将话筒贴到赤裸的胸口:“是我呀,哥哥。” 迎接她的,是片刻的沉默。 周遂安嗓音里带着一丝不耐:“你怎么知道我电话?” 唐佳“咯咯”笑了:“学长,只要有一个人的微信号,就有很多办法查到他手机号——” 周遂安打断她:“找我有事?” “嗯,我刚刚看到你在群里发的消息了。”唐佳双眸惺忪,声音里浸着一层软绵绵的酒意:“哥哥,你为什么答应让钟原跟我一起去?” 听筒里传来一点微弱的气流声。 周遂安问:“你喝酒了?” 唐佳不依不饶:“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让我和他去?” 周遂安没说话。几秒钟后,他开口道:“我挂了。” “别挂呀,哥哥——”唐佳嗔道,她把手机从胸口的沟壑顺着肌肤往下滑,微烫的手指抚过肚脐,伸到百褶裙的裙摆之下,轻声拨开紧贴着小腹的内裤边缘。 唐佳把手机听筒对准自己的小穴。 在车上被钟原搂着贴吻耳后的时,这里便早已有了感觉。此刻竖起的听筒,犹如周遂安窥视着深处的黑色瞳孔,让她情不自禁地涌出一股又一股热流。 唐佳用手指轻轻抚弄,那里便发出一阵黏腻的水声,隔着电话,清晰地传到周遂安耳边。 “哥哥,我是喝醉了。”唐佳夹紧双腿,手指在腿间滑动,细细地喘息着:“你都不好奇,我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吗?” ** 周遂安没有挂电话。 一时间,听筒里只有她的水声,和他的呼吸声。 过了片刻,他终于问:“你跟钟原在一起?” 唐佳想象他在电话那头眉心微蹙的模样,不由得轻笑:“怎么,你吃醋了吗?” 周遂安不置可否。 唐佳将手机音量调大:“放心,哥哥,我现在一个人在房间。“ “不过,”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 “刚刚在车上的时候,钟原的确亲了我。” 说着,唐佳食指划过腿间那道湿淋淋的细缝,咬唇缓缓刺激他:“哥哥,你也知道我身体很敏感的。他不过亲了我一下,我就湿成个样子了,怎么办?”记住网站不丢失:p o18 k.co m 电话那头仍然是沉默。 唐佳手指勾住内裤的系带,声音迷蒙地娇喘:“我今天穿的是件白色的蕾丝内裤,现在紧紧地黏在我下面,湿湿的,弄得人家好难受——” “哥哥,”她将手机靠近唇边,诱惑似地问他:“你说,我要不要把它脱下来?” 听筒中传来的呼吸声,似乎被打乱了一瞬。 几秒钟后,周遂安竟开口道:“脱下来。” 仿佛少年正无言地站在床头,俯视着她泛滥成灾的小穴。 唐佳伸出食指,轻轻解开内裤两侧的系带,白色内裤早被打湿到透明,湿淋淋的耻毛纠缠成一团,当赤裸的下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时,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让她不禁身体一颤。 “哥哥,”她半睁着眼,想象他正看着她,喉结滚动的模样,浑身软得不行:“脱下来了。我乖不乖?” 周遂安似乎“嗯”了一声,默许她继续。 唐佳将右手放在两瓣花唇中间,左手沿着肚脐一路攀上去:“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胸罩就嫌热脱掉了。哥哥,现在我全身什么都没穿,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周遂安冷笑:“你想让我做什么?“ 唐佳轻声说:“想让哥哥吻我,含着我的舌头,像这样——” 说着,她将左手食指放入口中,用上下两瓣嘴唇柔软地吸吮,小舌裹着津液反复缠绕,发出响亮的“啧啧”声,含含糊糊地喊他:“呜呜……哥哥,呜呜,好喜欢你舔我……” 周遂安低声问:“舔你哪里?” 明知故问。 唐佳将蘸满津液的手指移下去,捏住已完全挺立的左乳,将粉色的乳尖揉搓得湿滑不堪,然后她塌下腰,将乳珠凑近手机听筒旁,小幅度地蹭着,将摩擦声清楚地送到另一端。 “哥哥,”她仰起头,细细与他分享自己的感受:“你现在一边舔着我的乳晕,一边用舌头拨弄着我的乳尖……嗯……好舒服……” 她像猫一般轻哼着,用手挤压着胸前的沟壑,仿佛周遂安的唇真的包裹着她,赤裸的下身不住摩擦着床单,将它浸得潮湿不堪:“讨厌,胸口都被你舔肿了,好胀。” 周遂安并未出声,可话筒里传来的呼吸,却越发凌乱。 唐佳知道,他大概已经硬得不行了。 她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意,却故意拖着不让他满足。少女将手机再一次下移,听筒对准小穴,食指抵在凸出的粉色花核上,从后向前地涂抹着爱液,在一阵阵水声中,故作懵懂地问他:“哥哥,你换个地方舔舔我吧,好不好?” 周遂安仍然沉默,可电话那头却传来喉结吞咽的声音。 唐佳无声地笑了——他想舔她。 她回忆着他在教室里揉弄自己的方式,比平时更粗暴快速地摩擦着阴蒂,手指因经久不散的酒意带着灼热,仿佛那真是周遂安湿滑温暖的舌尖,在不断拨弄她脆弱敏感的花核,不一会儿,少女的小穴便开始一张一合地抽搐起来。 糟糕,光是想象周遂安埋在她腿间舔舐的样子,她便几乎要高潮。 “我要去了,呜呜,哥哥,要去了——”唐佳呜呜咽咽地叫着,脑子里全是周遂安从她股间抬眸,鼻尖滴着水珠的模样,身体深处一股热流直冲小腹。 一时间,她已分不清到底是蓄意勾引,还是情不自禁,只是本能地蜷起脚趾,一声声地对着话筒央求:“哥哥,可以去吗,让我去吧?让我去……” 周遂安的声音有些嘶哑:“等会——” 他话音未落,听筒中便传来“哗啦”一声,一股水流如潮水般喷出,打湿了唐佳的床单。 唐佳攥着床单,在余韵中战栗着,怔怔盯着腿间那道清晰的水迹。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潮吹吗? 可她只是和周遂安打着电话自慰,只是想像着他对她舔阴而已,竟然就潮吹了? 唐佳抬起手机,见话筒旁都沾着水迹,想必刚刚,周遂安将她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她脸上莫名有些发臊,听筒中却忽然传来他的声音。 “你还好吗?” 周遂安顿了顿,声音放低了些:“有没有不舒服?” 不知是不是潮喷的副作用,唐佳的心脏和小穴,忽然同时抽动了下。 “我没事。”她压抑着嗓音里的羞赧,抓着床单的手指更紧了些:“你呢?” “哥哥,”唐佳咽了口口水,声音很轻地问:“你硬了没有?” 一起高潮(电话H) “哥哥,”唐佳咽了口口水,声音很轻地问:“你硬了没有?” 电话那头传来布料摩挲声,周遂安却说:“没有。” 骗人。唐佳嘴角止不住地扬起。 刚刚高潮过的身体仍然十分敏感,小穴深处更是传来一阵可怕的空虚,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被什么东西真正地填满。 唐佳将食指戳到自己的入口,那里已柔软而湿润,如一片沼泽地。 “哥哥,”她带着鼻音叫周遂安:“我想要你的东西进来。” 听筒中只传来少年粗重的呼吸声,这次,她却不等他回应,便将食指彻底探了进去。 这是唐佳第一次将手指刺入身体,尽管刚刚已完全濡湿充分,异物入侵的疼痛还是让她眉峰紧皱,忍不住轻喊出声:“啊,哥哥,哥哥进来了……” 电话那头的喘息越来越重,伴随着一阵让她脸红心跳的黏腻声音。 周遂安,原来你也是会自慰的吗? 眼前浮现出周遂安那根粉色的东西。唐佳还记得上一次,在空无一人的社团活动室,它是如何抵着她的阴蒂上下摩擦,又是如何将膨大的前端插入她体内…… 唐佳喘息着,不知何时起,疼痛被一种深入骨髓的奇异瘙痒所替代。 她又加了一根中指,潮湿的阴道如软体动物般,紧紧地包裹吸吮上来。可唐佳却觉得不够,远远不够。她闭上眼睛,幻想着真正的周遂安进入她的身体,他的粗长一直抵到她的最深处,然后不留一丝缝隙地填满她,来来回回地摩擦她敏感的褶皱,直到她小腹再一次紧缩,直到她再一次抽搐着喷水…… “哥哥,哥哥——”唐佳紧紧地咬着下唇,好不让自己越来越高亢的呻吟传到已偃旗息鼓的主卧:“下一次见面,你就这样操我好不好?我想让哥哥插进来,一晚上都不要出来,最好射在我里面,好不好?呜呜,好不好?” 她喘息着发出一阵娇吟,央求他:“哥哥,你射给我,像我给你这样给我……” 腰早已随着手指动作摆动,屁股也高高抬起晃动着,在残存的酒气和醉意中,唐佳恍惚觉得他们像是真的在缠绵做爱,就连手机中传来的低沉喘息也越来越剧烈,仿佛就紧紧地贴在耳畔,和着她唇边的呻吟,以越来越快的频率共振。 “哥哥,”唐佳不忘刺激周遂安:“如果你真的让钟原和我一起去,我就和他做这样的事情,毕竟今天光是亲耳朵,他就把我亲湿了——” 她话音未落,听筒中却忽然传来一声低吟,仿佛是什么东西往话筒上抵了一下,一阵诡异而坚硬的气流声,从电话中清晰地传来。 想明白是什么东西贴在话筒上,唐佳顿时头皮发麻,仿佛周遂安真的狠狠抵着她,冲撞到最深处,小穴顿时抽动着紧缩,牢牢地吸附手指,一道酥麻从心尖颤巍巍地延伸到小腹。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黏腻的摩擦声也越来越快,周遂安的喉间似乎传来一声低喘,“噗”地一声,像是有什么液体有力地喷射而出。 唐佳死死抓住手机,抽出的手指沾着四溅的爱液,她抬起左手手背,遮住沾着泪水的双睫。 ……她再一次地,高潮了。 少女雪白的身体横陈在枕畔,百褶裙、系带内裤、蕾丝乳罩凌乱地搭在床架,赤裸高耸的胸膛一起一伏,泛着余晕和醉意带来的娇艳粉光。 她抬起手机,轻轻拭去屏幕上的水珠,将话筒贴近被咬得嫣红的唇边。 “哥哥,我不要钟原,要你陪我去。” 像是命令,又像是蛊惑,唐佳用气流撩拨着他:“那天,我一定会准备好的。” 潮起 周遂安并没有给唐佳“准备”的机会。 唐佳一连等了几日,群里也未发布任何关于露营活动的变化。 去踩点的人,也依然是她和钟原。 周遂安甚至都没有通过她的微信好友申请。 露营踩点这天,唐佳紧紧攥着手机,不情不愿地下了楼。 坐在宝马车里的钟原却心情很好——尤其当他看到唐佳没穿夏季校服,而是裹着一条荷叶边短款连衣裙时,一双桃花眼里盛满了戏谑和笑意。 唐佳拎着裙角坐进车里。 她不理会钟原粘在身上的眼神,一上车,就打开手机给周遂安发了一条新的验证消息: “哥哥,我在钟原的车上。” “这么忙?”钟原的身子探过来,长臂慵懒搭在唐佳肩侧,眼神却颇为认真: “我还以为,我们好不容易有时间能好好聊聊,深入认识一下彼此。” “认识?”唐佳锁上手机屏幕:“我们不是一直就认识吗,钟同学?” “我觉得,你对我有点误会。”钟原显得很无辜:“你上次说,我是‘二手货’。大概是听了关于我的什么传闻。” “钟同学,我觉得是你对我有误会。”唐佳微笑:“你是不是二手跟我没关系,我也不关心你的任何传闻。” “唐佳,你这么说我会有点受伤。”钟原抽回手臂,自嘲地笑笑:“你也被传过一些谣,所以我觉得你不会轻信那些没根没据的事情。” 唐佳知道钟原说的是什么。从她转学到二中,关于她的流言便甚嚣尘上。 毕竟她长得明艳张扬,还把麻花辫编得那么勾人,百褶裙束得那么高。更何 况,转学第一周她就和校霸谈了场恋爱,还顺带给周遂安表了白。 二中的贴吧里现在还挂着好几个帖子,说唐佳是绿茶集邮女,靠援交为生。 但唐佳根本不在乎。 被接纳和被承认这件事,打从一出生就和她无缘。 “我不是轻信,我是不在乎。” 唐佳看着钟原吊儿郎当的模样:“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在乎这些的人。不好意思,说句实话,你平时的言行简直就像以‘百人斩’为荣的花花公子。” 钟原抬手扶住眉毛,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后,他将手压在唐佳右侧,低头再一次凑近过来,这一次,是在她的耳边: “唐佳,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唐佳的耳后被少年呼出的热气熏得薄红,眼睛却因为钟原所说的话睁大了: “其实,我不姓钟,我爸姓何,我跟着我妈姓,甚至都不能提我爸的名字,因为我,是个私生子。” 唐佳的手指紧紧地攥住车后座微凉的皮革,前座的司机正貌似漫不经心地侧过头来,瞟了钟原一眼。 “你上次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能做出天文社的物理题吗?答案其实很简单,我不像看起来过得那么轻松。” 钟原说:“我爸的老婆还有一个儿子,为了搏他的欢心,我妈把一切都押在了我的身上。就连篮球也是她的希望之一——我爸年轻时也是校篮球队的控卫。” 他自嘲地笑笑:“唐佳,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之前只谈过两个女朋友。和前任分手的时候,被她误会脚踏两条船,从那之后,我就多了‘百人斩’这个外号。” 他把手轻覆在唐佳手上,打篮球的手指骨节分明而修长,指腹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其实第一次见你是在校门口,你刚入学的那天被一群小混混拦住,让你做他女朋友。你不但不怕,眼神里还有种‘nothing to lose’的无畏。那一刻我就有种直觉,你跟我,说不定是一样的人。” 他抬起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唐佳,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就想告诉你,接近你不是为了睡你,是真心想跟你交往。” 唐佳头一次被钟原盯得无比心虚,她脸色略微发白,避开钟原堪称认真的凝视,努力保持着唇角的弧度:“谢谢你啊,我……” 一句话刚开个头,却被车厢内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给打断。 钟原拿起手机放在耳畔,车内暧昧的气息瞬间被一扫而空。 少年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慵懒,反而变得极低极轻。 “嗯……我正要去天文社的活动…………不能改吗?……” 他覆在唐佳手上的指节有些发白,打着黑色骨钉的耳廓皮肤近乎透明。 过了会,钟原说:“好,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抬眸对司机说:“停一下。” “唉,”他困在唐佳一侧的手臂挪开了些,无奈道:“我爸临时带这生意上的朋友和他儿子过来,我妈勒令我必须回去。实在对不起,我现在给陈帆发消息,之后我自己去露营地踩点,你不用再去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唐佳手腕上那条金色的蝴蝶手链上:“改天给你买个更好的礼物正式道歉。但是唐佳,想和你交往这件事是真心的。我现在把你送回家……” 他话音未落,已经被唐佳笑盈盈地打断: “礼物当然一定要补偿给我。不过踩点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可以自己去。” ** 高速上车流如梭,唐佳独自一人坐在出租车上。 窗外灰蒙蒙的,车内凝结着水汽,混合着柠檬味的空气清新剂气息。 钟原给她打了辆豪华商务车,把她送上车时不忘敲敲窗:“我忙完就立刻去找你。” “不用了。”唐佳笑着,在心里默默补充道:你最好别来坏我的事。 她低下头,打开微信通讯录“新的朋友”那栏,发现自己已经给周遂安发了十九条验证消息。 唐佳眨眨眼,跳到 “短信”,给周遂安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条雪白的蕾丝内裤,腰线处勾缀着一只浅粉蝴蝶。内裤中央是新鲜而淋漓的水迹,透明而粘稠,仿佛隔着屏幕散发出甜蜜而芬芳的微腥。 “哥哥,这是我今天出门时候拍的。” “如果你不过来,我只好,让别人帮我舔干净。” ** 陈帆和周遂安选择的露营地叫“方岛”,坐出租到了码头后,还需要乘坐快艇才能到达。 下了车,唐佳解开锁屏,手机上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天空灰云密布,盘旋着几只孤零零的海鸥,发出凄厉的鸣叫。 唐佳抬手拍了张照片,发到天文社的群里。 照片上是灰沉的天空和浑浊的海浪,码头是苍白的灰,小艇宛如一叶信笺飘浮在分界线,照片的一角是被风高高扬起的连衣裙摆。 不再理会群里嗡嗡的提示音,她坐上了小艇。 和南澳岛等已被完全开发的大型岛屿不同,方岛是一座相对原始的小岛,交通不便,岛上除了一座破旧的小木屋外没有任何基础设施,因此鲜有人至。 但也正因此,没有任何灯光干扰的这座岛,成了天文爱好者的最佳观测地点。 司机把唐佳送上岛的时候,云层几乎要压到她头顶,天空“轰隆隆”滚过两道闷雷,一滴雨怦然落到鼻尖。 中年男人打量着身形娇小的女孩,眼神如蛛丝一般粘上来: “小姑娘,这岛上没什么人,要不叔叔跟你一起过去呗,你也安全点。” 唐佳礼貌地甜笑:“那怎么好意思?叔叔也很忙的,您快回去吧。” 见她没有严厉拒绝,男人变本加厉地上前一步,手抓住她手腕,猝不及防的皮肤接触让唐佳起了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 男人舔着脸呵呵笑:“叔叔陪你好不好?你一个小姑娘家多不安全?” 唐佳感觉自己后背已密密出了一层汗。 她一手用力挣脱着男人虎口的钳制,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手机挡住胸前,语气竭力保持着平静。 “叔叔,”她往后退着:“你放心,我来的时候已经给大家发了您工牌的名字和驾驶证号,真有什么事儿,就算我不找您,我一个群几十个同学肯定也会联系您的。您说是不是?” 男人狐疑地看着唐佳,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却有些泄出。 半晌,他收回手:“行吧,那你自己小心。” 男人变脸比此刻的天还快,他转身掏出钥匙,径直向快艇走去,看都不看唐佳一眼:“天气不好,估计我就不开回来了。岛那边还有一条路,你趁着没涨潮自己走到岸边去吧。” “唐佳将抽出的手背在身后衣服上蹭干净:“谢谢叔叔。” *** 男人驾驶着快艇,破开海浪呜呜远去。 唐佳这才感觉自己绷得僵直的脊背陡然放松了下来,她退后一步,几乎要坐倒在地上。 她到底还是会怕的,唐佳想,毕竟自己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孩。 天文社给的踩点任务并不复杂,陈帆事前给钟原和她发了好几个观星地点,只要拍下全景照片就行。 唐佳冒着雨,勉强顺着文字指引拍了一处礁石照片,本想发到群里,不料小红圈转了半天却怎么也发不出去。 不觉间,雨已越下越大。 方才还是缠绵雨丝,此刻已连绵成片,渐成瓢泼之势,一颗颗一粒粒,重重地敲打在她身上。 唐佳抹了抹脸,拽起裙摆,小跑到司机所指的那条可以步行到岸边的小路,心里猛地往下一沉。 “哗啦啦”的雨幕里,海水竟陡然暴涨。 岛礁被翻腾的巨大潮浪吞噬,所谓的小径也已无影无踪。 唐佳拿起手机,擦着屏幕上的水渍,瞥见信号栏如她和周遂安的验证框一样,空空如也。 雨滴如豆般重重拍打在唐佳脸上,火辣辣的。 她只觉得眼睛和胸口都有些发涨,不知是气周遂安的羞辱,还是气自己的冒失。 是啊,她凭什么要赌? 赌那个冷心冷面的人为她跑到这鸟不拉屎的荒岛,赌一两次身体交缠和勾引情动就让他记住她,赌他关心她安全介意她被别人睡…… 赌他,竟然会在意她。 “哗啦”一声,一道半人高的灰色海浪翻涌而来,将唐佳的连衣裙摆尽数打湿。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岛上仅有的那座孤零零的木屋,用最快速度跑去。 路上的水坑溅起了星星点点的泥水,唐佳在风雨里打开木屋的门,飞奔进去,“砰”地一声把门关上,抵住,落锁,单薄的木板被风雨叩击着,几乎摇摇欲坠。 地板潮湿到柔软,仿佛每踩一步都可能陷下去。唐佳却顾不得那么多,脱掉凉鞋,甩下书包挡住门闩上,孤注一掷般地再一次打开手机。 信号栏还是空格。 这么大的风雨,接受了今晚可能要在这过夜的事实,听着雨水在屋顶奏出的轰鸣,唐佳反而渐渐冷静了下来。 她伸手解开麻花辫上的发绳,拧干了头发上的水,然后站了起来,从包里拿出校服,伸手去脱被雨粘在身上的裙子。 这身裙子,原本是她为了见周遂安而准备的。 顺着少女湿漉漉的手指,拉链扯开,领口垂落,露出锁骨上系着的烟灰色肩带。 就在这时,似乎有一声细小的“吱呀”声,在屋内响起。某扇掩着的门,似乎被打开了。 唐佳心里悚然一惊,背上的汗毛几乎尽数竖了起来,本能地掩住胸口,往后轻轻退了两步。 那人影背着光,脚步踩着嘎吱嘎吱的木板,声音却在雨里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窗边一道闪电掠过,一线惨白的光透了进来。 从上而下,唐佳看到了一头湿润的黑发,和一双冷淡的瞳孔。 而后,无比清晰地照亮少年鼻尖,一颗小小的灰痣。 唐佳听见自己的心跳和雨声混在了一起。 哥哥,她看着他,瞳孔缩紧,嘴角却一点点地勾了起来。 原来,是我赌对了。 潮涌(木屋H) 周遂安当然也看见了唐佳。 他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也似乎不打算对自己出现在这里做任何说明。 迎着这冷淡的眸光,唐佳赤着足朝周遂安走了过去。 麻花辫已彻底散开,肩带也垂到胳膊,胸罩随着脚步渐渐褪下,露出包裹其中的柔软。 雪白的乳房如酥酪般颤动着,小巧嫣红的乳珠摩擦着薄薄的布料,若隐若现。 她走到周遂安面前时,连衣裙已掉落在膝盖上方,从他的角度,只要稍微垂下眼,就能瞥见她穿着的那条白色蕾丝内裤,和短信中一般无二,腰线上缀着一只浅粉凤蝶,蝶翅下隐隐透出少女芬芳柔软的沼泽。 唐佳伸手去,环住了周遂安的脖颈,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气。 “哥哥,”她凑到他唇边:“你真的来了。” 周遂安没有推开她的手臂,睫毛微垂,一双黑漆漆的眼依旧冷淡:“就你自己?” 她仰起头看他的神色,“咯咯”笑了。 “嗯,我被钟原放鸽子了。怎么办,我可是因为你才答应他过来踩点的——” 唐佳的手轻巧地摸索了下去,手指插到周遂安五指的缝隙里,牵引着他的手伸进自己半褪的肩带里,让他的大掌完全包裹住她的浑圆。 她双唇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哥哥,你替他补偿给我好不好?” 落在她耳畔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 唐佳慢慢地将嘴唇沿着他下颌线,缓缓逗引到他唇畔,却猝不及防地被另一双唇含住。 周遂安像是一匹在黑暗中静静伺候猎物的野兽,凶猛地厮磨起她上下两片唇瓣。 他深深浅浅地舔吮,直到将她的唇珠都咬得嫣红肿起,才把舌头探入少女柔嫩的口腔,如吞噬般扫荡起她齿列的每一个角落。 津液如窗外雨浪般缠绵而激烈地搅起,唾液从唐佳的嘴角不自觉淌落,混着她黑发间滴落的雨水,一路向下,流过她高高耸起的乳尖,“啪嗒”一声落在她的脚趾。 “呜呜……哥哥…..呜呜…..” 唐佳哪里会想到他会吻她,而且吻得这么凶这么急。 她头脑和身体一阵阵发热发软,绵绵地似乎要整个化掉,从唇齿间逸出一声声含糊的呻吟。 她绕在他脖颈间的手臂缠得越来越紧,舌头顺着他的勾缠舔着他的嘴唇,像吮吸着糖果的小女孩般汲取着他的津液。 胸前仅剩的一点阻隔让她不满,唐佳一边含含糊糊地叫着“哥哥”,一边扭动着,牵着他的手指解开内衣的排扣,整个乳房如白兔般跳了出来,急需抚慰的乳尖,蹭着湿湿贴在他胸前的衬衫。 “哥哥,呜呜,哥哥……我好热……” 周遂安的手指蓦地捏住了她左侧硬红的樱桃。 他的指腹潮湿而冰凉,抵住她每一粒褐色的细小颗粒的时候,都激起一阵轻颤。 他一边舔着她的唇角,一边用力地用手指在她乳头向上摩擦,未经控制的力道搓得她几乎生疼,那疼痛带着温度,从胸口到唇舌,从心口到穴口,轰地一声,烧得她四肢软绵绵地发热发烫。 不够,根本不够,她已经从外而内地湿透,雪白的蕾丝内裤粘住小腹,透明而粘稠的爱液一股股地涌了出来。她一边“啧啧”吸着他的唇,一边抬起一条腿,喘息着试图摩擦他高高凸起的中心。 她抓着周遂安的另一只手,到了自己大腿中间那无比湿滑柔软的两瓣花唇。 “哥哥,”她求他:“你摸摸佳佳好不好?” 周遂安纠缠着她的双唇却忽然离开。 唐佳眯着眼睛看他,嘤咛着哼哼凑上去要他亲,却猛地被少年的手抽出来,毫无防备地仰倒,整个人被重重推倒在吸饱了水的潮湿松软的地板上。 她“啊”地一声轻呼,脸颊挨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里那把热火却几乎将她烧成一方通透的瓷,向外透着粉色的焰。 她蝴蝶骨的凹陷和地板的凸出密合着,挂在腿间的连衣裙彻底散乱开来,黑色的耻毛从内裤中湿漉漉地透了出来,小穴随着他的目光浅浅地开合。 “哥哥,”唐佳一声声地叫他,一条腿抬起,急不可耐地摩擦着自己:“我好难受…..帮帮我哥哥…..” 话音未落,周遂安已经俯下身来,她还要凑上去逗引他唇舌,却猝不及防地被少年绞着手翻过面来,两团雪乳赤裸地被压在地板上,发出“嘎吱”的声响,敏感的乳头狠狠擦着木片间的缝隙,微微刮过的刺痛过后是陌生的快感。 周遂安穿着校服衬衫,连领结都没有解开,衣衫齐整地把她压在身下,左手绕到她身前将她两侧胸乳挤成一团,肆意用手掌和指尖揉搓着,将它们捏成不同形状。 少年俯下身来,隔着校服长裤摩擦着唐佳仅穿着一条内裤的大腿和中心,沉默地腾出右手撕开她的连衣裙,又粗暴地甩在一边。 胸口传来的疼痛和酥麻交替着,下身隔着一层湿润又纤薄的内裤和他坚硬又火热的中心相抵,唐佳只觉得那把火烧得自己浑身不对。 她本能地弓着脊背,抬起腰线,好让他的凸起更深更紧地贴着自己,可怎么也解不了下身传来的焦渴。 她被他反反复复地蹂躏摩擦着,一阵阵的潮起,却怎么也到不了顶峰,填不满空虚。 唐佳再也忍不住,翘起屁股求他:“哥哥,哥哥,帮我把内裤脱下来好不好?我想直接蹭着哥哥的大鸡巴,湿透了,湿透了,哥哥,佳佳的小穴好难受…….” 她浑身火烫、神智不清地求着他,迷蒙间感觉少年冰冷的手指撕扯开了内裤的蕾丝,小穴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舒爽让她灵台涌入一丝清明。 紧接着,周遂安热得发烫,硬得惊人的龟头,便毫无阻隔地和她的两片花唇相贴。 唐佳的穴口已经湿滑得惊人,皮肤和皮肤赤裸相贴,即使背着身子,她也能清晰感受到他顶端凸起的青筋,像热热的舌一样舔舐起了她最柔嫩的粉肉。 唐佳记得自己要找回主动权,可周遂安死死按着她的肩膀,让她的侧脸、乳头和前阴摩擦着地板的纹路。她的爱液像喷涌的潮水一样涌出,和他的前列腺液混在一起,滴滴答答地和着雨水晕湿了地面。 周遂安一言不发地按着她,左手揉着唐佳的乳,右手抽出来绕过她的腰,指节分开她两瓣花唇,剥出她脆弱的阴核,用和蹂躏她乳头一样的力道,揉搓起了少女凸起而敏感的粉珠。 唐佳的脸被侧压在地板上,下身被刺激得哆嗦,她身上烧得更厉害了,两颊嫣红,眼尾都泛出了一点泪光,双唇颤抖着试图凑近他:“哥哥,哥哥,再亲亲佳佳……” 少女香软的小舌近在咫尺,周遂安却不为所动,仿佛刚刚那个吮吻她的是另一个陌生的少年。 眼前这个被覆在阴影里的人依旧高高在上,只肯居高临下地让她背过身子,承受着他的玩弄,让她苦苦哀求,却始终不施舍给她最想要的东西。 雨声四面八方地传来,唐佳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一方水池,池水交替着灼烫和冰冷,吞没着她的呼吸。 周遂安摩擦着她花珠的手指却加快了速度,他左手从她乳头抽出来,伸进了她的唇齿间。 她口腔里也热得不行,一股又一股的唾液不断涌出,双唇紧紧包裹着那根手指,啧啧用力地吸吮,与此同时小穴一张一合地抽动,紧紧吸附着他的前端,想要将那根东西吞入体内。 “哥哥,”她任凭他手指在口中抽动翻搅,想象那是周遂安的阴茎插在她小穴里来回,屁股本能地向后翘起,入口“啵”地一声吞进了他龟头的前端: “哥哥,佳佳下面的小嘴也好饿了,你给我吧,佳佳想要了,里面湿透了,想要得不得了…..” 他依旧粗暴地按着她的肩膀,终于嘶哑着清冷的声线,问出了今晚的第二句话:“想要谁?” “想要哥哥,”唐佳摇着挺翘的屁股,昏昏沉沉地说:“想要学长,想要哥哥。” 她黏黏糊糊地重复:“不要别人,佳佳只要哥哥。” 周遂安没有说话,呼吸却如窗外落雨般变得急促。 他向前挺身,抵着她的前端终于向内进了一寸,唐佳的花穴又湿又紧,热得像岩浆一般,裹着他的火热一吸一吐,一张一合。 少年皱着眉低低地叫了一声,竟然爆了句粗口:“操。” 唐佳抬起被压出印的晕红脸颊:吃吃地笑了,妩媚又黏糊地勾他:“哥哥操我吧,佳佳欠操了。” 周遂安再也忍不住,又低低地骂了一句,五指插入她湿淋淋纠缠着的发间,囊袋抵着她浑圆的屁股,长驱直入地彻底破开了她的穴口。 下身猛地被填满,唐佳“啊”地一声,只觉得一根火热的东西直挺挺地冲入了她柔软的腹地,将她烧着的那股火彻底点燃,焚烧着她四肢百骸都散成灰烬,太阳穴和他龟头一样突突地跳动起来。 贴着地板的四肢传来冰冷的触感,内里那团火却越烧越旺,周遂安压着唐佳的手腕,瞥见她露出的侧脸晕红一片,像是喝醉了一样。 “你……” 他还没来得及狠狠抽插,唐佳竟然就这样,被烧晕了过去。